此时的明鸿生也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打开手里的盒子,看着里面的黑色药丸发呆。
这个时候,管家突然过来,说道:“老爷,不好了,小姐快不行了。”
于是一伙人就去了明语嫣的房间。
明语嫣似乎蛊毒发作的样子。
脸上,脖子上都是紫色的瘢痕。
她在床上痛苦的翻滚,整个人仿佛疯魔了一般。
明夫人跑了过去,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中。
不停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嫣儿,嫣儿,我的嫣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这个时候,房间里面还聚集着一众大夫。
明鸿生将那个装着盒子的药丸交给大夫查验:“你们觉得今日冷情在城门口说的那番话可信吗?”
冷情给了他一粒药丸,说这是惑蛊丸,能够将明语嫣体内的蛊虫给引出来。
但是只有血脉相连的人才可以。
其中一个大夫检查了一下药丸,说道:“古书中的确有记载,虫蛊可解,以药引之,就是这种引蛊之法,并且只能是血亲之人,手腕上均开个口子,贴在一起,便可将虫蛊引入另一个人的体中。”
看着床上正在翻滚的明语嫣。
明鸿生开口说道:“明楼,带其他人都出去,我要给语嫣引蛊。”
“父亲!”
“听我的话,出去。”
明楼也知道,不可能有别的办法。
若是现在不救明语嫣,今晚她就会毒发身亡。
但若是此刻将虫蛊引入明鸿生的体内,距离下次虫蛊发作,至少还有三天的时间。
或许在这三天之内,还会有生机。
于是明楼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房间里面除了明鸿生和明语嫣,只剩下一个大夫和凤仪。
那天晚上。
整个明府的人上上下下都没有睡。
明鸿生和凤仪在明语嫣的房间里面呆到早上才离开。
明楼则一直在自己的书房。
他拿着笔凭着记忆将城楼上那个蒙面少年的模样给画了下来。
然后久久的盯着那幅画。
只觉得这个少年的容貌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而那边。
悦宾酒楼。
重生在厉贝贝的房间里面。
厉贝贝说道:“你那个惑蛊丸,是真的吗?”
重生说道:“我从不骗人,惑蛊丸自然是真的,这就是解蛊的良药,也是目前解蛊的唯一办法。”
厉贝贝似乎想到了什么:“解蛊的唯一办法,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重生说道:“也不是没有,但是我只会下蛊,不会解蛊,惑蛊丸是我父亲研发出来的,可解百蛊,但是这种办法其实就是以命换命。”
听到重生的这番话,厉贝贝的心情更加阴沉下来。
厉贝贝说道:“那明楼呢,明楼的蛊该怎么解?”
因为厉贝贝记得,重生说,这种蛊必须是血亲之人将蛊引出来。
明楼既不是明府之人,年少时候就已经家破人亡,早就没有了血亲之人。
那他该怎么办?
重生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重生说道:“我也不知道,如果他没有血亲之人,他身上的失心蛊在两个月之后便会发作,等到虫蛊啃食了他的大脑,便回天乏术。”
厉贝贝的脸色阴沉:“所以重生,你之前说只要明鸿生自缢,就救他的儿女,也是骗他的?”
因为重生根本没有办法。
至少,他也能救一个明语嫣,而且还必须在牺牲一个明家人的情况下。
重生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心虚。
然后说道:“我当时的确是想戏耍一下明鸿生,因为我知道明鸿生那种人不会主动赴死,结局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就看他愿不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她女儿的命了,这是我给他的最后的机会,至于姐姐你在意的,只是明楼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对不起,姐姐,我也没有办法。”
的确,厉贝贝最在意的是明楼到底能不能活下去。
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一路往南。
不过就是想要找到冷情,然后解了他身上的蛊毒。
后来知道他并不是傅惊墨。
厉贝贝虽然很伤心很难过。
但是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厉贝贝对他似乎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情。
在这个孤独的时空,看着那张同傅惊墨一模一样的脸。
厉贝贝实在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自然,现在厉贝贝没有别的想法。
也并不想跟明楼在一起。
但是厉贝贝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毒发身亡。
厉贝贝说道:“当真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了吗?”
重生沉默了好一会儿:“除非找到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失心蛊跟绝命蛊不一样,失心蛊发作前期,我是会解的,不过也并不容易,需要几种失传的药材,但是明楼已经中蛊太深,只有将蛊引入其他人体中,待那蛊重新生长之际,也许我可以彻底解除。”
厉贝贝的心情非常沉重。
因为之前明鸿生说过,明楼已无任何亲人在世,所以才将他带到明府收养。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明楼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厉贝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身,打算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重生突然说道:“那个明家三公子对你很重要吗?”
厉贝贝的脚步顿了一下。
然后说道:“一点都不重要。”
厉贝贝从房间里面出去了。
接下来的一天,厉贝贝都在房间里面。
她躺在床上冷冷的看着屋顶上的房梁。
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重生问的这个问题。
明楼对她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毕竟他又不是傅惊墨。
她爱的,只有傅惊墨一个人。
她爱的,也永远不是傅惊墨的皮囊而已。
可是……
明楼并不仅仅只是跟傅惊墨长得一模一样。
他的言行举止,他说话的声音,哪怕是他身上的味道。
都跟傅惊墨一样。
站在他的跟前,厉贝贝根本分辨不清楚。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傅惊墨。
可是时间不对。
明楼是在这个时空长大的。
他是明家的三少爷。
他不可能是傅惊墨。
他的生命之中也从来都没有自己的存在。
厉贝贝觉得痛苦。
眼泪不觉从眼角就流了下来。
她真的是太想傅惊墨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房间的门被敲响。
看着门外的身影。
厉贝贝知道是云儿。
厉贝贝连忙起身。
门打开之后,云儿站在门口。
厉贝贝问道:“云儿,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