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皇天不负苦心人。
半年时间,孤鸣鹤将子箫情况勘察的门清,除了希夷仙府外,其他子箫去过的地方,他都进入并探了个清清楚楚,但没有发现翠儿和小舞小主的影子。
孤鸣鹤曾从子箫和翠儿谈话的中得知,二人找了小舞小主六十多年,怎么突然这半年就不找了?也没见过七殿下子箫和翠儿再在一起,翠儿也消失不见了,一种可能性最大,那就是他们已经找到了小主,翠儿和小主可能就在希夷仙府内。
之所以认为是在希夷仙府,那是因为除了那,凡子箫去过的地方,他都进去搜查过,只有希夷仙府的结界让孤鸣鹤很头疼,勘探情况自然不能硬闯,况且名震四海八荒的圣战神设的结界,那是很难对付的。
在希夷仙府附近徘徊了近两个月,孤鸣鹤始终是无计可施。但他观察到,有一个叫安庭的青衣老者经常出入,一日,见他领着一个担着两个大坛酒的老伯,进入仙府。
孤鸣鹤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他终于找到了进入希夷仙府的办法。他尾随担酒老伯下山,中途施法术变出一只凶狠的吊睛猛虎。
老伯被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被逼的掉到一个沟里,摔断了腿。
孤鸣鹤及时出现,嘴里喊着:“畜牲,休要伤人”,就与老虎打到一处。
只见,猛虎嘶吼着凶狠地扑向孤鸣鹤,孤鸣鹤扭身躲过,同时在老虎身上重重打了两拳,老虎反身又来撕咬,一人一虎一时斗的不可开交……
孤鸣鹤力大无穷,逮住机会一脚踹在老虎的肚子上,老虎竟被踢出丈远并撞到树上,“嗷嗷”惨叫着,不敢再上前,对峙半晌,老虎最终灰心丧气地转身离开。
打跑老虎,孤鸣鹤来到老伯身边,蹲下,一脸关心道:“老伯,你没事吧?”。
“谢壮士的救命之恩……我,应是腿断了”
孤鸣鹤仰头看了看天,想了想,说:“老伯,让我背你,送你回家吧”。
“这怎么过意的去啊”
“这没什么,走吧”
孤鸣鹤把送酒的老伯送回家,为感谢救命之恩,老伯把他留在自己家中。
孤鸣鹤了解到,送酒的老伯姓何,靠酿酒为生。祖上曾是负责天庭玉液琼浆酿造的小仙,他把这酿酒的本事传给了后人,因酒的品质好,几代人都在给希夷仙府等处供酒。
何老伯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唤小芙,小芙因疼惜父亲年迈,迟迟不肯出嫁,一来二去就剩在闺中。
被问了太多希夷仙府的事,何老伯都有些起疑,他半迷着眼,歔着孤鸣鹤,问:“孤老弟,你好似很关心……希夷仙府的事?你和那里……有什么渊源?”。
看到何老伯疑惑的眼神,孤鸣鹤突然觉得,自己着实心急了些,他用拳捂着嘴干咳了两下,一本正经地扯谎道:“噢,家妹年少走失,奉父母命找寻,所以……每到一处,都会多打听一下”。
何老伯捻着胡子“哦”了一声,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年轻后生一直转着圈,想向他打探仙府里的事。
小芙端茶过来放到桌上,她在旁边早已听的清楚,插话道:“孤大哥,你来这里……是专程来寻妹妹的?”。
孤鸣鹤低眸,呷了口茶,沉声道:“找了太多年……都杳无音信,现在,不再刻意找了,只是到了一地……还是习惯……顺便多打听一下”。
孤鸣鹤笑的有些凄凉,说的话赢得何老伯和小芙的不少同情和叹息。
何老伯见孤鸣鹤气宇不凡,还想多了解一些,继续问道:“那,孤老弟来此……是探亲访友?还是……”。
孤鸣鹤已经从先前何老伯的描述中,隐约感觉,希夷仙府中的那个扫洒仙侍和翠儿有几分相仿,目前,他需要一个居身之处,去细细探访希夷仙府。
于是,孤鸣鹤继续编着瞎话,“唉!父母大人都已仙去,我孤身一人……四海为家,遍访天下名山大川以求证道……对玄牝山和希夷仙府早有神往,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已有些乐不思蜀了”。
“孤大哥,既然喜欢这,那就留下吧?”
小芙说完,竟腾地红了脸,心也砰砰直跳,慌张地拿起托盘仓皇离开,掩饰她一脸的羞涩。
何老伯一直望着院子外,但余光却将女儿的举动看了个清楚,他心里明白女儿家的心事,眼前这个强壮雄伟的汉子确实不错,遂也有心成全。
“孤老弟,你看……我这腿伤要恢复,还需些时日,若老弟不嫌弃,可愿意留下……帮老朽酿酒送酒,这样,老朽也不会失了……对老主顾的信用”。
孤鸣鹤故作为难样,皱眉沉思了半晌,最后义气满满道:“也罢,一见老伯,就觉得有缘,您都这样说了,那孤某……岂有不帮的道理?我留下便是”。
远处正在灶上做饭的小芙,听了孤鸣鹤的话,长长吁了一口气,嘴角漾出娇羞的笑意,放下一直扶在心口上的手,拿起刨刀一顿飞舞,鱼鳞被刮的四处飞溅。
又等了一个月,孤鸣鹤终于等到机会,跟着安庭进入希夷仙府,他担着酒跟着安庭一路送到膳房,除了见到膳房一个叫相里的老伯外,孤鸣鹤竟未见到任何人影,安庭一直陪着,直到送他出仙府,孤鸣鹤连问句话打听的机会都没得到。
第二次送酒时,孤鸣鹤终于见到了孤单清扫的翠儿,虽然离的很远,他断定那就是翠儿无疑。
孤鸣鹤对翠儿是熟悉的,之前作为二王子慕白暗卫,后来作为小舞小主的暗卫,主子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监控之下,他对翠儿有一万多年的了解。
一阵兴奋狂喜涌上孤鸣鹤的心头,他断定,“如果小舞小主没有找到,贴身服侍小主的翠儿,是不会安静地在这里扫院子的,所以,小主肯定在希夷仙府”。
快三百年孤身踟蹰在路上,就是为了找到失踪的小舞小主,失而复得的兴奋,让孤鸣鹤激动的全身都在发抖。
希夷仙府内,那只漂亮的小白鹿到处耍萌卖乖,只为了索要吃食和寻人一同玩耍。
白天,小白鹿会在各处闲逛荡,常会招蜂引蝶、沾花惹草、吓鸟惊鱼,用三师兄白梓的话说,那是一只纨绔的浪荡鹿。
时间久了,大家就都找到了规律:
小白鹿最欢粘的,是那个叫展喜的胖子四师兄,因为展喜可以毫无节制地满足它所有的口腹之欲,一个无辜呆萌的小眼神,就能指挥胖子想方设法搞来各种吃食,然后一人一鹿将‘吃’这一共同喜好,升华到如享饕餮大宴的快乐境界。
要说小白鹿最讨厌的,当属那个五师弟不染,他整日捣捣鼓鼓和它瞎胡闹,还没完没了,俨然它成了他取乐的萌宠。小白鹿气急,咬过他一次,但也没让长着狐媚眼的不染,有所收敛。无奈,它只能见着不染就躲,在希夷仙府内,常看见一个人狂追着一只鹿乱跑的情景,然后就是闹哄哄的一阵围观和骚乱。
小白鹿不喜不厌二师兄寂逐风,他不会摸它,但也不会呵斥它,整天冷冰冰着一张没表情的长脸,但小白鹿发现,其他师兄弟好似都不敢招惹他,所以,它想要安静睡觉时,一定会选在二师兄身边,这样,一些别有用心的爪子就不会来打扰它,觉睡的最是安稳香甜。
那个大师兄不会喂她也不会摸他,但小白鹿常常躲着他走,因为他会很唠叨地训斥师弟们,就连它这只鹿也不肯放过。小白鹿觉得,他就是没事找事、一味找茬,所以对他敬而远之,当然,借他手整治一下招惹它的狂徒,还是很管用的。
至于那个三师兄白梓,整天酸酸叽叽咬文嚼句,小白鹿甚是讨厌他,他给自己这只鹿,还写了不少诗,譬如其中一首是这样写的:
本是逐鹿郎
却为这货狂
把青山踏遍
羁回做新娘
白梓还缠着给小白鹿画丹青,不光缠着,还给不肯就范的它点了穴,可怜它动弹不得,巴巴着苦脸被他画来画去。
最令小白鹿发指的是,白梓竟然给它戴上有两个小金铃铛的红带脖箍,说这样打扮的鹿,简直美的不可方物!
小白鹿自是挣扎乱撞,想摆脱那禁锢的脖箍,但终是有心无力、力所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