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渊瞪着好看的大眼,斥道:,“死丫头,难道你是在怪我,去看了你了,不成?”。
小舞故意将事情说的轻松,好不让帝九渊担心,“当然不是啦,只是你太恐怖、太邪乎、太不讲理、又太厉害、太……,我师父是怕我,被你这个大魔头伤着,逼的没法子呀,就把我藏了起来”。
帝九渊黑着脸,气咻咻道:“哼!当我傻?什么都不知道吗?没句真话!”。
小舞岔开话题,觉得还是得安抚住住帝九渊,若他再来闹事,自己就真死路一条了,她早已想好,闭关不但对老大好,也能息事宁人安稳一段时日,既然自己被关,或许尝试下闭关,也能让日子好过一些。
“老大,你何时闭关?先教教我呗,我也想同你一起闭关,你不是说,我的修为很差劲吗?你知道的,我伤到过根本,师傅说了,我也只能……通过长久闭关,才能彻底修补好元神”。
帝九渊觉得,小舞说的有理,自己恢复好修为,才能彻底帮着小丫头摆脱困境,而小丫头闭关,也能修复一下元神,这样做,对双方都好。如是想着,帝九渊的心情好了不少。
“好啊,我教你,修复元神,最好一次要百年以上,小丫头,你能有这个耐性吗?真的打定主意了?”
小舞神情坚定地回答:“嗯,我准备好了!”。
帝九渊又教了小舞一些闭关修炼之法,大部分的内容,在深潭下,他已经教过,三日后,二人同时进入了闭关状态,这一闭关又会是几百年。
之后,二人又联络过两次,都是小舞再劝帝九渊闭关,每次他都会教小舞一些新的法术和功法,就又会去闭关,帝九渊先后闭关了三次。出关后,见到小舞一切安好,小丫头以死相逼不许他来,帝九渊也明白,玄元不舍小丫头的心思,加之他也不是一个腻歪的人,又正逢南天庭和魔族都不省心,帝九渊也忙碌了不少,二人并未再过多联系。
其实,小舞一直没闭关,那么说只是为稳住帝九渊,每月师傅都会来思过洞传道受业,她学的快,师傅教的也快。
因心里装着老大的爱,以及翠儿、子箫、太子、师兄们,以及师傅隐藏的真情,让小舞心中少了许多怨恨,孤独过着苦逼的岁月。
在深井一般的思过洞里,孤寂漫长的岁月,也不能说没有任何好处,因为无事可做,所以小舞大多数时间,只能用在打坐静修上,曾被伤的元神,一千年间,竟慢慢得以修复,内力也提升不少。
擎天与小舞的联络越来越多,从五日变成三日,再从三日变成一日,他会把每日的见闻,说给小舞听,两人有说不完的话。
面对玉鉴镜中的擎天,小舞少了拘谨,渐渐露出清葱少女烂漫天真的一面。
相处中,擎天没有被身份、责任所烦扰羁绊,敞开心胸展示真我,像热血青年一般,追逐起轰轰烈烈的爱情。
暧昧温情的气氛,渐渐弥漫浓烈,深陷其中的二人都浑然不知……
“太子殿下,您能到老君处,求一粒还原丹吗?”
对小舞的要求,擎天是有求必应,“好!你要做什么?”。
“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要用丹炉,太子殿下,能帮我支开他人吗?”
明白小舞要做什么,擎天心疼地劝阻,“小舞……不这样,不行吗?我不许你伤自己,我……我会心疼的”。
从和擎天的聊天中,小舞知道不少老大的过去,知道他是怎样一个强大的存在,也了解到,是他打断了师傅的腿,清楚了他和师傅之间,以及与天庭的一些仇怨。
想到自己身陷对立两方,纠缠着两面情感,小舞就又有些心慌,咬了咬唇,开口:“眼睁睁看着师傅疼痛,我做不到!况且,那是……他打的,再说,也只有报恩后,我,我才能……放下”。
从小舞紧皱的眉眼,紧抿的唇,擎天知道,她在极力克制心中的波澜,她想报恩,心中也有了要离开的打算。
小舞是在师傅离开思过洞,也就是师傅生诞的前十日取了舌血,她没有再接擎天的呼唤。
擎天在玉鉴镜中看的是清清楚楚,见小舞咬破舌头,舌血一滴一滴滴在瓮中,见她疼的,脸都变了形,实在疼的紧,就趴在瓮上痛苦的呻吟。取舌血的过程痛苦而漫长,擎天眼睁睁看着小舞,脸色慢慢变苍白,浑身无力,直到昏迷。
擎天隐约记得,小舞用鹿涎圣血救自己时,自己曾咬着她的舌头不撒口,想必她那时会更疼。而之后,定是已昏迷的她,竟被父君派人直接扔进深潭下,丝毫不顾及还有一只镇潭神犀兽,会瞬间把她撕碎。
回忆让擎天觉得愧疚与痛苦,他一只手捂着眼,独自坐在“书海”,无声地哭泣。
实在不放心,除了朝会,擎天推掉所有事物,守在玉鉴镜前,他恨自己面对心爱人在受苦,却无能为力。七日,小舞一直迷迷糊糊瞌睡着,擎天一度觉得她是不是死了,心被折磨的痛苦不堪,直到看到小舞幽幽睁眼,心才到肚子里。
不想再等了,擎天化流光来到希夷仙府,虽然理解玄元做法,但对羁押小舞还是心存不满,认为他过于极端,甚至怀疑玄元是把断腿的气,撒到了小舞身上。
二人见礼一同入殿,不染奉茶进来,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擎天,擎天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祈求的意味。
见到一脸疲劳的擎天,玄元关心道:“太子殿下,可是为北天庭的事烦心?事情繁冗,也不是一早一夕能处理好的,要保重圣体才是”。
擎天是带着气来的,虽然有所控制,但面对棒打鸳鸯的人,收敛的也是不彻底,“北天庭的事,本君心中有数,真君若真关心,就做点实事,让本君宽怀”。
玄元抬眼,平静地望了一眼擎天,见他眼睛里布满红丝,装满是疲惫和怨气,心中已猜到八九分,蹙眉,缓声问:“太子殿下所说的实事,是指何事?”。
擎天冷道:“几日前,本君无意间,获知了玉龙清的生辰,也知她,早忘的干净,但……却记得,你这个师傅的,本君忘不掉她那眼神,自此,食不下咽寝不安席,真君,她……不光是你的徒弟”。
玄元明白,太子擎天在怨自己,他何尝不心疼小徒弟,他最知道,自从小徒弟被关以后,整个仙府少了许多快乐,而他还要时时担心着,小徒弟玉龙清会不会绝望自残。但是,若再有什么差池,天君会放多她吗?答案显然是不会。况且,小徒弟在思过洞中静修,元神才能得到彻底修复,而出来,以她那跳脱的性子,定是坐不住,元神修复不好,学什么都是枉然。
“太子殿下认为,该当如何?”
“放她出来!”
擎天紧盯着玄元的脸,希望为小舞多争取些权利,见玄元皱起眉眼,知道这事应是行不通了,忙妥协道:“如果真君认为,她还是你的徒弟,那就放她出来,给真君过整万年大寿,十日……八日……五日……也好”。
太子话尽如此,面子一定是要给的,若大寿都不让小徒弟参加,怕是会被误会,师徒的情分已经没了。确实也不能一生都关着玉龙清,久到没了盼头,玄元怕小徒弟,真会想不开做傻事,这种担心忧虑是与日俱增,常搅得他心神不宁。千年无事,也不能总草木皆兵,是该师徒们好好团圆一下了。
玄元抬眼,迎着擎天的目光,一脸为难道:“太子殿下为她求情,臣自当遵命,一日,不能再多了”。
“好!让本君,去接她出来”
从擎天的神情,已猜出他与小徒弟之间的微妙关系,玄元沉吟片刻,苦涩一笑,“好!”。
擎天也没想到,玄元答应的如此痛快,他已迫不及待想把消息告诉小舞,就寻了理由匆匆离开。
一回到“书海”,擎天就拿出玉鉴镜接通,兴奋道:“小舞,三日后,我去接你出来,但……只能一日,不过别担心,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相信我,会还你自由的”。
小舞兴奋地眼睛闪闪发亮,“这样就好,我相信,一直都相信,谢谢!”。
“小舞,和我还用说谢谢吗?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许多罪”
面对擎天多情而自责的眼神,小舞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眼中有了泪花,不知何时起,她对擎天有了深深的依恋,“是我说错了,我们之间,是不该说谢的……那帮我,准备一身舞衣可好?”。
“好!小舞!……有我,你安心等着就好,我会安排好一切”
“嗯!”
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
在最艰难、最空虚彷徨、最无依无靠的时候,擎天的真诚,感动打动了小舞,也让她依赖上他,小舞每日都会等在玉鉴镜前,眼巴巴等着擎天来呼唤,一起谈天说地,成了她派遣寂寞的方式,只稍晚一些,就开始想他,而且想念的越来越厉害。
小舞没有发现,在她感情最空虚的时候,擎天已悄然走近她的心,并驻在了那里,爱在她心中,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