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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放下放不下

“嘁!……酸”

可怜酸秀才,得到师兄妹们一致的不屑声。

白梓一脸的同情样,望着眼前的一帮俗人,觉得自己是对一群牛弹琴。

阳光明媚,花开缤纷,笑容灿烂,笑声和花瓣一起飘荡在,希夷仙府门前的一片花海中。

这个春天,注定会成为小舞最难忘的春天。

擎天一直忙碌着,用玉鉴镜看到小舞安静地读书,呼唤几次没有得到应答,也没太在意。

一日,傍晚时分,擎天坐在书房案后,正要开始批阅奏表,方相一身软甲进来禀告,“太子殿下,殿外有荷花仙子求见”。

“让她进来吧”

“是!”

菡萏跟随方相走进书房,婷婷袅袅跪地施礼:“菡萏见过太子殿下”。

“菡萏请起,坐吧,上茶”

嫣然恭敬地进来上茶,觑着刻意打扮的菡萏,眼里噙上了妒忌恼色。

菡萏也睨到了,嫣然不友好的眼神,她未动声色端坐着,目光盈盈地望着案后神武的擎天。

嫣然给太子也添了新茶,擎天一挥手,“你下去吧”。

“是!”

嫣然剜了一眼菡萏,不得不退出,她以女人独特的敏感,已看出荷花仙子对太子,已怀春动情、想入非非。

三四千年来,菡萏一直照顾着小舞,而擎天也常去看小舞,擎天与菡萏几乎次次能见到,二人已是很熟悉,俨然如朋友一般,还带藏着点小暧昧,相互间说话已是很随意。

“多日未见,菡萏看起来,视乎清减了不少,莫要再跟那不懂事的生气了,她就那德行,也是有口无心的”

“菡萏,谢太子殿下关心”,菡萏语气中,明显带着哭音。

擎天放下茶杯,看向菡萏,见她一副委屈巴巴、娇弱恹恹的样子,疑惑问:“菡萏,你怎么了?有何难事和委屈?说出来,本君与你做主”。

“谢殿下,菡萏感激涕零!……我去找了小舞几次,都没见到。不知是不是……她在刻意躲我?不知是否……因菡萏那日与殿下一同离开……而恼了我?所以菡萏特来请太子殿下,带话给小舞,如果我错了,我向她当面道歉请罪,如果有误会,请她给我解释的机会,求她……一定不要不理我。菡萏心里很难受,早把小舞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我怎忍心,因没解开的误会,看着自己妹妹的不开心?”,说着说着,菡萏伤心地嘤嘤哭了起来。

被菡萏的一番话和哭声感动,擎天从书案后起身,来到她面前,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安慰道:“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小舞那任性的脾气?她不是恼你,她是在恼本君。明日本君就去寻她,把你的心情告诉她。好啦,快别伤心了,她还小,有时是任性不懂事,当她明白过来,就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你还是她的好姐姐”。

菡萏显得很感动,可怜兮兮、含情脉脉地仰望着擎天,憋屈的眼泪一双一对地往下掉,“太子殿下,对菡萏,真,好!”。

望着菡萏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样,擎天的心突地一动,痴望着眼前的美人。

多么纯洁无瑕的美人儿!多么善良真诚的心灵!……

唉!这样美好的女子,被任性的小舞误会委屈成这般,擎天心中竟生出歉意。

“太子殿下!”

一声温柔轻呼,擎天才发现,菡萏已贴站在自己面前,巴巴仰望着自己,眼神里都是爱慕和欲望之光。

恍惚片刻后,擎天又恢复了理智,他后宫女人无数,自然知道菡萏的娇媚眼光中,在渴求什么?他本能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擎天早知道,菡萏对他有情,只是当着小舞的面,不敢表露出来,相处日久,擎天也曾有过动心,毕竟菡萏确实是秀臻完美。

擎天心里清楚,美丽的女人可以让他停住脚步,但聪明智慧如小舞的女人,会让他把心留下,一生太漫长,再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而赏心的红颜知己,却如美酒越酿越香。独一无二的小舞,是他志在必得的唯一女人,未娶到小舞之前,他断不会对菡萏存任何想法。

擎天需要菡萏,帮着调和自己与小舞间的关系,也就一直装着傻,暗自享受起被崇拜和暗恋的成就感。

想明白事情的擎天,突然很想正与自己怄气的小舞,对菡萏的态度也冷了几分。

“菡萏,还有别的事?”

菡萏心中一阵失落,刚刚她分明看见了,太子眼神中的情爱,只差一小步,她就得到了心上人,怎么就突然冷了下来?她想不明白……

菡萏的心开始流泪,眼里也涌上泪花,她不敢再造次,低头从袖中拿出一个绣着淡雅莲花的小包,哆嗦着双唇,委屈轻声道:“请太子殿下,把这包莲子带给……小舞,告诉她……我很想她!”。

“好!菡萏莫要伤心,本君一定带到”,擎天一板一眼说完,接过小包,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菡萏双手递小包时,故意碰了擎天的手,但发现太子无动于衷,知道不能再深入纠缠,否则会露出端倪,一不小心就失去未来的机会。

愁怨地望了一眼擎天,菡萏依依不舍地道别:“叨扰了太子殿下,菡萏先请告退”。

擎天平静地点头回应,望到菡萏袅袅离开,离去前,她那秋水扬波的最后回眸,眼神里装满失落和委屈。

“哼,狐狸精!假清纯,骚货!”

嫣然躲在暗处低声咒骂,看到菡萏故装柔弱,明晃晃就是在勾引太子,好在太子最后把持住了。嫣然紧蹙着眉眼,揉着发疼的胸口,想着自己年纪越来越大,叹着气,暗自神伤起来。

脑子里都是小舞的影子,擎天知道自己想她了,抓起菡萏给的小包和“赏心悦目”的图纸,火急火燎化流光离去。

嫣然从自叹自哀中回过神,发现太子已经不见,脑子清明起来,突然想起,刚才二人说到了小舞,嫣然心中终于明白,太子外面的女人,就是鹿小舞。

敬章殿殿内,灯火明亮,不时传出稚童银铃铛般的嘻笑声,和一片乱糟糟的哄笑声,并夹杂着一些哄劝声,“天孙,你慢些跑,小心,别摔着”。

当嫣然跟着宫娥进入殿中,看见沩姒娘娘正坐在座位上,边吃着果子,边笑魇如花地看着儿子天恩,正和一群宫人仙娥们追逐玩耍,一派其乐融融。

嫣然来到沩姒身前,施礼,“嫣然见过娘娘”。

只扫了一眼嫣然,沩姒淡淡地问:“嗯,有事?”。

嫣然低声,将菡萏见擎天的情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娘娘,今日太子……,荷花仙子来了……”。

沩姒用帕子擦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酸溜溜说:“哼!太子殿下有什么新欢?着急的……应该不是本宫,还是知会太子妃吧,她不是愿意忙吗?愿出风头吗?看看她如何处理?看太子是否愿意被管着?我们……还是等着……瞧热闹吧。本宫现在啊,只想带好恩儿,来日方长呢,看谁能笑到最后!”。

沩姒眼睛望着欢实的儿子,眼神中明显寂寞空洞许多。那日,设计擎天同欢后,太子就再没踏进敬章宫,想见儿子天恩,也都是命人招进承华殿,自己和太子的关系,俨然已形同陌路,若不是有天恩嘻乐在身边,她的敬章殿和冷宫也没什么区别。

沩姒心中,恨毒了太子妃颐和,是她夺了自己该有的位置,自己想站在王身边的梦,也破碎了。颐和还处处针对自己,从她也生了天孙后,后宫的权利被她一点点都又夺走,自己只能眼巴巴瞧着,也是无能为力。

嫣然早已看出来,沩姒对自己的处境已是无奈,想着她曾答应过自己,帮着争取个名分,现在看来也是指望不上了,对沩姒一直不上心,对鹿小舞的调查和追杀,也很彻底失望。

嫣然抬头,望了一眼沩姒,脸上带着恭敬的冷漠,施礼开口,“好!嫣然就依娘娘的话去办……对了,太子殿下刚刚离开,去找过去的小书童鹿小舞了,她应该就是……圣战神的女徒弟”。

沩姒听言,激灵一下坐直身,再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热闹样子,急急问:“什么?她就是从老君手里,骗走神笛的那个女子?你能确认吗?”。

“奴婢,十之八九能确认”

沩姒心中五味瓶打翻,吃味挖苦道:“呵呵,他对她……倒真是……长情的很呐?”。

嫣然也吃醋挑拨道:“也不知那贱人,哪里好了?竟迷惑太子几千年……这贱人绝对不能留的,否则,太子的心,永远都不会在后宫”。

“唉!哪那么容易?圣战神的徒弟,武艺自是了得,岂是容易被灭杀的?纵使杀了她,难保太子不知道,那样……太子会放过我们吗?连我的恩儿,怕是也会受牵连。”

嫣然突然有些激动,没控制好声调,“那就听之任之吗?娘娘忘了今日的痛,是谁给造成的?”。

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失控的嫣然,见天恩有些吃惊地望向自己,沩姒转头冲他笑笑,挥手让宫娥带他出去玩,沩姒将目光再转回嫣然身上,冷声开口:“就是做,也不能由我们动手。让本宫想想,想想……哦,这样吧,你还是将消息告诉颐和,她为了了解太子动向,定会愿意亲近你,你将太子与书童鹿小舞的事,好好说给她听,本宫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最是嫉妒,又精于算计,我想她……一定会有所动作,我们暗中再补上一刀,这样……那鹿小舞想不死都难。纵使失败,太子也找不到我们头上”。

“是,奴婢谨遵娘娘的安排,这就去办”

嫣然不想再呆下去,目前的沩姒让她失望至极,她确实该给自己,再找条明路,那就是,接近更有权利的太子妃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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