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灵就这样随随便便契约了一只灵兽，好像在她这里，契约一只八阶血脉的灵兽给别人，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可牛大头却是彻底傻了眼，他刚刚已经内视过自己的识海，吞炎兽小小的身影的确已经烙印了上去。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契约灵兽，居然就这么得到了？

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抱着吞炎兽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看向莫雪灵的神色更是感动到不行，恨不得去庙里给她塑个金身。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放下手里的小家伙，朝着莫雪灵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莫雪灵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还不等她避开，牛大头就自己站了起来。

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声音中居然带上了一些哽咽：“莫小姐……我……那些为您两肋插刀的话我就不说了。但只要我牛大头活着一天，您的恩情我就绝不会忘。只要您有吩咐，我就一定为您办到。”

他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珍而重之地从储物袋里取出来两样东西：“我身无长物，这是我今天刚从家里取来的，是我爷爷的爷爷留下的东西，就都送给您吧。”

他手中是一本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册子，还有一块黑不溜秋的玉石，看上去都是破破烂烂的模样。

看着手里不甚贵重的东西，牛大头神色也有些羞赧：“我虽然倒卖灵兽也赚了一些钱，但因为资质不行，早都换成修炼资源了。我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莫小姐当做报答，只能给您这两样东西做个念想。”

莫雪灵直接摇头拒绝，毕竟她送给牛大头吞炎兽，并不是想要挟恩图报，而只是单纯地认可了他的为人。若是她真的想要什么好东西，早就把吞炎兽给送到拍卖会去了。

牛大头怕她不收，还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莫小姐您别推辞，其实这两样东西也只是我的心意。这册子就是我跟您说过的，我爷爷的爷爷留下的笔记，上面写的东西还没有您给我讲得详细呢。而这块黑玉就更不值钱了，只是他老人家给我们的念想罢了，材质差得连当铺都不收。”

他虽然把这两样东西贬得一文不值，但看着他小心的样子，莫雪灵却能感觉到他对它们的珍视。她再次拒绝道：“即使这两样东西不值钱，也是你爷爷的爷爷留给你们的念想，你就自己好好收着吧。”

牛大头却认真地摇了摇头：“莫姑娘，我送给您这两样东西，一方面是希望您能做个纪念，另一方面却是，我也想自此做出改变。”

他望着这两样东西出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靠着这小册子混饭吃，唯一的打算就是依靠先辈的荫蔽，多赚些灵石好能活得久一点。但我现在有了吞炎兽，却不想这么混下去了。它可是八阶血脉的灵兽，我若是一辈子都困在筑基，那就肯定是要耽搁了它。”

他手中轻柔地抚弄着小家伙，平平无奇的面貌突然有了一种坚定之感：“莫小姐您可能不知道，吞炎兽对于我这种小修士的意义有多么重大。有了它，我突然不想永远龟缩在城市里，也突然有了底气想要走出去拼杀。哪怕寻不到高人们所说的大道，也能走出自己的一条路来。”

听了他的话，莫雪灵也稍微愣住了，没想到她随手送出去一只灵兽，却能让一个修士彻底改变对人生的看法。

这次她便没有再推辞，而是默默接过他递来的两样东西，同样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但在收起来的一瞬间，她却猛地有种奇异的直觉，那块黑色的玉石应该会对她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