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暮交接的小厮倒是个硬骨头，她用了千种法子都没有叫人开口，最后小施了个苦肉计，倒是招供了。

她告诉那位小厮，若是他不愿意开口，她便会用千万种酷刑让周暮屈打成招。

倒是个护主的。

周暮不知道许夏雪知道多少，现下只能按捺不动。

冷静下来过后，他便有了决策。

许夏雪向来和许酒灵不对付，而如今他明面上是许酒灵的人，许夏雪若是想要对付许酒灵，便一定会利用这件事。

她暂时不会把自己交出去的。

周暮抬眸，现在的气氛十分紧张，却因为他眼尾的泪痣生出了一种破碎的祸国之感。

许夏雪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用另外一只手去摩挲周暮的泪痣，“啧，你这泪痣倒是生得魅惑。”

“难怪能够讨我妹妹的欢心，我妹妹现在可是连沈彻说抛弃就抛弃了，你身负复仇大任，不害怕她终有一天会抛弃你？”

周暮眼神躲闪了两分，因为许酒灵对自己的爱意来得实在是奇怪，两人素未相识，她却能直接在法阵当中舍生相救。

虽然……虽然在那一刻，他有片刻的动容，但他知晓，那始终是缥缈的。

如果说是大厅的一见钟情，他大概率是不相信的。

但除了一见钟情，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许酒灵的行为，更何况在这之后，他也没有得到任何实质上乃至于名分上的东西，这也是他不安的原因。

就像许夏雪所说的那样，若是许酒灵可以，她可以随时抛弃他。

所以，他不敢赌。

周暮咬牙，防备地看着许夏雪，“你想怎么样？”

许夏雪耸了耸肩，“我不想怎么样，我想帮你——”

周暮就这么盯着许夏雪，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他想要看出真假虚实。

“不过——太子可不能让我白帮，若是我帮了你，就等于把整个朝夏王朝送给你。我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带头来你却跟着我妹妹跑了，那我找谁哭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周暮成为她的人，一个男人失了身，他才会下意识把自己和她绑定在一起。

要合作，这不就是最好的法子吗？

许夏雪还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周暮已经从对方的眼眸当中猜出了大半意思。

他下意识地便是觉得抗拒和恶心。

但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只好低下头去，许夏雪也顺势松了手，任由周暮低头。

“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周暮看着许夏雪的裙摆，尽可能冷静地问出这句话。

许夏雪噢了一声，安抚道，“别紧张~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顶多让你跟明珠公主分开而已~~”

等周暮成了她的人了，自然跟许酒灵是好不了。

到时候，她就要好好看看。看着许酒灵如此喜欢的人到头来竟然背叛了她，爬上了姐姐的床。

那到底是什么滋味？

通过想象，许夏雪好似能想象出许酒灵现在的表情，她仰头大笑：“哈哈哈哈，这件事之后再说，我过些天再告诉你要怎么做？”

许夏雪倾身，微微低头在周暮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吧？我碰过的，可不能让我妹妹再碰了哦~”

...

周暮直到回去的时候心情还很忐忑，看着桌面上的狼毫笔，想着方才许酒灵笑着宠溺他的姿态。

一切，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