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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地主之谊

秦彦揶揄之际吴管事已清点好赏金走来,长孙观欲接过托盘亲自道谢,却被长孙乐延殷勤地抢了先。

“祖母、阿爹留步,既是延儿的恩人,理应由延儿亲自答谢。”说着盯着托盘上的红布,露出奸计得逞的窃笑。

老夫人想起长孙观说的话,觉得难得孙儿自告奋勇一回,也很乐意放手由他自行处理。

长孙观悬着空手,一路目送越俎代庖的儿子,直至他走到“救命恩人”跟前才放下手。

物之反常者为妖,长孙观越瞧越觉得他这蠢儿子今天勤快过了头,似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却又猜不透他打得什么主意。

罢了,他打消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念头,对自家儿子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蠢则蠢矣,但万没有蠢到胳膊肘往外拐,合着外人坑蒙家财的地步,对此,他很是自信。便扭头对吴管事浅声交代,让他多添几道菜,把宴席摆起来。

时下正是午膳时分,因为长孙乐延惹出的糟心事,府中诸人除了没心没肺的孟璃大小姐,皆寝食难安。如今小主人安然归来,老夫人和老爷都高兴得很,主人们一高兴下人们自然跟着沾喜气,吴管事知长孙观要留客,微笑着诺诺点头,筹备起来无不尽心。

泥洹伸手去接赏金,长孙乐延却临时加了场戏,她一伸手,他就撇歪身子不让她碰,她一缩手,他又端正盘子转身,与秦彦贴的严丝合缝,那样子就像主人在逗弄自己的宠物,你来我就收起美食,你走我又拿美食诱惑你,叫人可望而不可即,挠得人心痒痒,当然,也气冲冲。

往复几次后,泥洹兴味阑珊,脸也挂得老长,好在因为假山和秦彦的遮挡,长孙母子并看不见,而这一切皆仰赖于长孙乐延,他特意找了个“最佳位置”,站在这个位置上,长孙母子看到的不是孙子滑稽的自导自演,而是“恩人”的大义推拒,两位老人家不由得会心点头。

长孙乐延见火候已熟,故意抬高声音道:“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您一定要收下,否则吾必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说着将托盘往泥洹怀里一塞,硬拉她的手接住。

泥洹早已会意,不过还没有厚颜无耻到违心的客套话张口即来的地步,只接了托盘不说话,倒是秦彦十分灵光地接口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长孙乐延展颜一笑,沉声对泥洹说:“一定要记着回来接我啊。”随即就着她的手用红绸布将金饼打包起来,然后将空盘抽走,一只手攥着沉甸甸的裹金布,手随眼动,眼瞅着就要插进泥洹胸部,吓得她慌忙伸手阻挡。

“那是自然,明日,明日我一定来接你,不过你也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她下意识将金饼往袖筒里塞,却发现穿了身窄袖,便故作镇定地转个方向塞进交领里。

长孙乐延莞尔一笑,转身对花老夫人说道:“祖母,我想留两位恩人吃顿便饭。”

秦彦受宠若惊,万没想到今天还是个黄道吉日,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被斗红眼的霍老六缠了一整天,有机会吃顿大餐犒劳犒劳自己实在是求之不得。

长孙观一扬眉,得意道:“还用得着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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