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真有意思。
“过年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回皇上的话,宫里宫外按照您的吩咐都打点好了。”
“正好,朕好久都没到六弟府上看看了。”傅玉鄞双手撑着桌沿,猛地站起来,“摆驾六皇子府,朕去探望一下,朕心爱的六弟。”
傅玉锦府上。
得到皇帝要来的一瞬间。
傅玉锦望着距离自己一米远的木架上放置的一盆水。
而后立马拿起水盆,把自己浇个透心凉。
傅玉鄞刚走到院门。
就听到房中,傅玉锦的哭喊声。
其中还是小厮的轻哄声:“六皇子,您不要闹了,您还发着烧呢,乖乖的,咱们把药给喝了。”
“玉锦又病了?”
傅玉鄞斜睨站在一旁的管家:“你们怎么当的差?”
“回皇上的话,从去年开始六皇子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奴才请了好多大夫来瞧,也不见六皇子有好转的迹象。”
“哦?你是从哪里请的大夫?”傅玉鄞低头看着自己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这个玉扳指,可是当年父皇最喜欢的的东西,听说要赏给六弟,但最终还是到了自己手上。
“就在城外,奴才不敢去太医院请。”
“有什么不敢的。”傅玉鄞扭头吩咐太监,“去,让秦院使过来,让他亲自给六弟看看病。”
秦院使再嚣杂,在皇上面前当然乖得跟绵羊一样。
按照皇上的要求。
他将一脸惊恐的六皇子狠狠摁在床上,再用一根手指粗的钢针狠狠扎入他的腰部。
傅玉锦疼得瞬间哇哇大哭起来。
“六皇子,您忍一忍,这个是奴才新学的法子,叫针灸。”秦院使语气轻柔,可手上一点都不轻柔,扎了一根不停,还继续往下扎第二根,第三根。
这才不是针灸呢。
傅玉锦见过真正的针灸是怎么样的。
秦院使这个,完全是想要他的命。
傅玉鄞就一直坐在桌前看着,死死地,盯着六弟面上的表情,生怕错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到现在,他一直觉得,六弟是在装傻。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是没找到他装傻的证据。
鲜血顺着傅玉锦后腰滴答答落到地上。
他头一歪,晕了过去。
秦院使一把握住钢针,猛地拔出来。
昏迷中的傅玉锦闷哼一声,身体痛得不由颤栗起来。
“回皇上的话,六皇子确实感染了风寒,不过经过臣的治疗,想必他很快就能好起来。”
傅玉鄞望了一眼六弟血肉模糊的后背,眼中没有一丝心疼或者怜悯,只有满满的冷意:“行了,既然他没什么问题了,秦院使,你就先回去吧。”
“是,微臣告退。”
秦院使出去了,屋内所有都出去了。
只剩下傅玉鄞一人,跟昏迷着的傅玉锦。
还有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