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少英与别人不同。
他生气的时候,不会面上带怒,而是带笑。
傅玉鄞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嘴硬道:“朕没有,朕只是觉得,你不在三年内,朕也成长了不少,朕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永远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一来对你不公平,二来你也太累了。你本来身体就不好,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皇上的翅膀终于硬实了。
想着要挣脱自己,自由翱翔。
北少英双手扶着椅把手,弯腰缓缓站起来,嘴角一直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低头拱手:“那咱家就先回去了,三年积压下来的公务,也够咱家处理一阵子了。”
“嗯,你去吧。对了……”傅玉鄞看着当年帮自己登上皇位最大的功臣,内心挣扎一下,还是道,“你不在的三年内,有一些事务,朕已经交由各寺与六部处理,内十二监如今主要负责宫内的日常事务。”
听着像是在减轻北少英的负担。
但只有北少英心里清楚,皇上这么做,是在削减内十二监的实力,毕竟内十二监现在就听自己一人。
只要自己想要,随时可以将皇上从皇位上拉下来。
面不改色的北少英对着皇上拱手:“多谢皇上体恤,咱家告退。”
北少英一走。
傅玉鄞眼中立马展现出厌恶之色。
这个北少英掌握自己太多秘密,又是内十二监的头领,内十二监上下那么多人,对他忠心耿耿。
是时候,找机会收回他的一切实权。
就像傅子毓,随意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
傅玉鄞冷笑连连,转身回到书桌前,又开始批阅奏章。
一回到内十二监内。
北少英的下属邬白一脸愤愤不平:“督公,皇上这是要过河拆桥啊,自从您回去养病后,一开始朝中的消息,隔三差五会送来,后来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半载都不送回来,这不明摆着要……”
北少英右手握拳,抵在唇上,重重咳了几声。
重咳下,让他苍白的面色,多了几抹病态的红晕。
他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冰冷:“这就是咱家要回来的原因,皇上不但玩心重,而且自信又自负。对了,你去安排一下,明日咱家要去拜访一下摄政王,怎么说他也是咱家的主子,咱家回来,哪有不拜见主子的道理。”
邬白拱手:“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北少英擦掉唇边的血渍。
当年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成了摄政王的下属。
只可惜,摄政王刚正不阿。
实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临近过年。
济世堂越发忙碌起来。
宋晓菁都抽不出时间上摄政王府。
今天原本要把一双儿女送往摄政王府的,结果还没出来,就送来一个危重病人。
于是送人的差事就落到了谷曦曦头上。
听说谢星舞得了风寒。
谷曦曦顺便再给她瞧瞧。
“曦曦,你来啦。”比起对宋晓菁的恭敬,谢星舞在谷曦曦跟前更加放松,“自从清芸住到宋大夫那里之后,我在王府可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