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出面。

那就轮到四妃陪着皇上一块祭祖。

只是苏贵妃已经被贬为昭仪、年知芮又因为红杏出墙一事，早就魂归故里。

就剩下杜贵妃与年贵妃了。

年贵妃家大业大，杜贵妃惹不起，一直低眉顺眼地跟在她身后，安安静静。

恬静的模样，不由让傅玉鄞多看了几眼。

说起来。

四妃当中，他对杜沁雪宠幸最少。

而她从来都没抱怨过，跟后宫心思缜密的嫔妃比起来，她就像一朵高贵的雪莲花，静静开在山崖上，绽放着属于她的魅力。

沈熙云作为一个婕妤。

连宗庙口，都进不去。

只能跟其他嫔妃跪在地上，静静等着皇上跟两位贵妃出来。

除去皇帝，傅子毓跟一些皇室成员都来了。

他们恭恭敬敬地跪在祖先灵位前。

虔诚地祭拜。

跪地的傅子毓扫了一眼被人搀扶着跪着的傅玉锦。

要不是自己知道玉锦的真实情况。

可真要被他给吓到了。

傅玉鄞睁开眼，看着被两个太监驾着的六弟，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六弟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

傅玉锦两眼涣散，印堂发黑。

哪里像气色不错的样子。

傅玉鄞真会睁眼说瞎话。

“果子，果子……”傅玉锦充分扮演好一个傻子的形象，指着桌上的贡品，两眼放光。

“玉锦想吃？”

傅玉鄞眼珠一转，转身从果盘上拿了一个苹果，却一不小心将苹果掉入香炉中。

等到太监将苹果拿出来的时候，苹果被滚烫的香灰熏得不成样了，上面裹着一层厚厚的香灰。

“哎呀，朕一时手滑，没拿稳。不过这是祭拜祖先的水果，玉锦来，把它吃了。”

傅子毓眉头一蹙。

庙内还有很多宗亲在，皇帝这么说，是存心要让玉锦难堪吗？

“果子，我要吃。”

傅玉锦知道，但凡自己有那么一秒迟疑，肯定还引来皇帝的猜忌。

于是他一下子挣脱太监的手，扑倒傅玉鄞跟前，抓着苹果，连不管烫不烫，嗷呜一口咬下去。

“咳咳咳，烫，咳咳……”

傅玉锦嘴上、面上弄得全是脏兮兮的香灰。

傅玉鄞却看得很高兴：“玉锦，你是个好孩子，可不能浪费食物，快把这苹果都吃干净。”

“好，吃干净，吃干净。”

傅玉锦噘嘴对着苹果吹了两口，傅玉鄞一时没躲闪，身上被吹了些许香灰。

“傅玉锦，你干什么呢？”

眼看皇上面色骤变，傅子毓连忙上前，将傅玉锦拉到自己伸手，伸手去拍打傅玉鄞胸前的香灰：“皇上，别生气，玉锦这个脑子是越来越糊涂了。”

“吹吹，吹吹，呼……呼……”

傅玉锦仿佛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拿着手中香灰苹果，对着宗亲们挨个吹过去。

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面露鄙夷。

“好了别擦了，越擦越脏。”傅玉鄞一甩衣袖，满眼愤怒地盯着还在玩乐的傅玉锦，“将六皇子带下去，他这个痴呆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找个御医好好再给他治治。”

“吹，吹，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