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戚良安微微一愣,“这是什么?”
“催眠是一种来自西洋的秘术,”卫卓给戚良安解释,“它······可以一定程度上篡改人的记忆,我不知道邢姑娘是不是受那种秘术影响,记忆产生了一定程度的紊乱。”
“何况,那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匪徒,”卫卓的眼神慢慢放空,“怎么会随随便便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暴露行踪?要是我,早就把她除掉了。”
“所以,”卫卓突然笑了一下,“我想,那是匪徒在混淆视听,他们根本没有在南乡山设立大本营,甚至,估计连山寨都没有。想来他们估计着我们会在狂喜之下,进军南乡山,到时候选一个比较好设埋伏的地方,就可以一网打尽。”
戚良安听着后背有点发凉:“允宁,这也太······阴毒了吧。”
卫卓苦笑,当初他去四川剿匪,还真的被这个有点蹩脚的计划阴了,要不是四川藏龙卧虎,高手甚多,他估计都不能活着回来。
而且,那时候被匪徒放回来的人,语言组织能力比邢珊强了很多,不仅惊慌而且有理有据,由不得他们不信。
“姐夫,这怎么能叫阴毒呢?”卫卓淡淡的说,“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他们掳走这么多姑娘,再怎么心大的人都会小心谨慎。何况,他们一定想要做什么,而他们要做的事情,不会更龌龊了。”
戚良安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卫卓吗?怎么才一年不到的工夫,卫卓就变了。
其实戚良安也知道,能够走到朝堂上来的臣子,哪一个的心不是黑的,他能够到今天,也在算计别人和被算计着。可是卫卓,明明一年前,他还是那个神采飞扬的探花郎,现在却······
戚良安知道这事必然会发生,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彻底。
他心里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卫卓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平静的走到窗前,天是黑透了,风却很大,隐约有几声闷雷传来。
卫卓的瞳孔仿佛倒映着黑云的影子,他其实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睫毛浓密,双眼皮的线条很深,眼型亦是清晰优美,戚良安知道,卫卓的眼睛很像他早逝的母亲,这一点,他听岳父提起过。
此时充州城正是山雨欲来,正准备睡觉的周锦霖听着窗外的雷声,心情莫名有点烦躁。
白露放下遮雨的木棚,对周锦霖说:“姑娘,今晚怕是有一场大雨要下呢。”
周锦霖觉得心口有些窒闷,她摆了摆手,对白露说:“把周神医给我的安神散点上,我总觉得有些睡不着。”
白露应了一声“是”,然后将安神散拿过来点上,又有点不确定的询问周锦霖:“姑娘,你真的要点上吗,我心里怕得很。”
周锦霖觉得总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自己却没有方法阻止,于是叹了口气说:“不点就不点吧,夜里要警醒一点。”
今夜确实有雨,而且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