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佳蕾这厢暗暗嘀咕,邢稚莺则恭声道:“两位前辈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缘得见,晚辈不胜荣幸。”
劳利世和天部都面露微笑,天部合十为礼道:“小施主谬赞了,令祖父不曾与你一同前来么?”
邢稚莺嗯声道:“爷爷腿脚不便,最近又染了一点风寒,实在不好出远门,所以嘱咐我替他参会。”
天部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邢老施主不能参会,的确十分遗憾,请小施主代为转告关切之意。”
邢稚莺躬身应是,劳利世接过话头道:“两位贤侄年纪尚轻,此次无须参加比试,客房已经备好,在后山听雨居,具体位置可以向知客弟子询问,明早武林大会正式开幕,辰时三刻请往玉女峰观礼。”
邢稚莺和岳佳蕾对视一眼,岳佳蕾拖长声道:“劳前辈且慢,我和师姐想参加比试,这便给我们登记吧。”
劳利世一怔道:“哦?倘若我没记错,侄女眼下尚未及笄,恐怕没法参加武林大会的比试。”
岳佳蕾一挑眉道:“尚未及笄怎么了,我只听说男子不得超过二十八岁,女子不得超过二十四岁,可没说不得低于多少岁吧?”
劳利世为之一滞,低眉沉吟着道:“话虽如此,但参照以往的规矩……”
岳佳蕾紧接着道:“既然是以往的规矩,那便不是这次的规矩,劳前辈怎么能擅自加码,把我和师姐排除在比试范围之外呢?”
劳利世面露苦笑,看向天部道:“贤侄言之成理,天部师父意下如何?”
天部手捻佛珠,淡淡的道:“听闻一甲子前昆仑派出了一位神童殷子虚,以八岁幼龄连败七大高手,称雄武林大会。不过自那以后,再未出现此等惊才绝艳之辈,贫僧无缘亲见,一直引为平生憾事。”
岳佳蕾一听有门儿,赶紧打蛇随棍上的道:“大师言之有理,甘罗十二岁拜为大秦上卿,周瑜十三岁受封水军都督,王勃十四岁写出《滕王阁序》,霍去病十五岁从军扫荡匈奴,这都是英雄出少年。”
“我和师姐虽然不敢自比神童,但只因一点年龄差距便不能参加比试,这实在不太合理。还请两位前辈体察下情,切莫因循守旧、故步自封、扼杀我们少年人的一腔热血,如此未免有失前辈的风范。”
劳利世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再看天部并未出言反驳,不禁暗骂这和尚滑头,转念间干咳一声道:“允许少年人参加比试,数十年来并无先例,两位贤侄请先往客房休息,待我回禀掌门之后再做决断。”
作为一名乡镇机关的公仆,岳佳蕾对这“拖字诀”了然于胸,心知明日便要比试,哪有时间再去回禀,当下抱起臂膀,凉凉的道:“没关系,我和师姐有时间,前辈什么时候去回禀,我们跟着便是。”
开玩笑,在机关接待缠访闹访,最让人头疼的群众便是寸步不离那种,任你说破嘴皮,决不走出机关半步,哪怕吃住都在办公室,也要见到领导的面,什么后续向领导汇报,都不如直接堵住领导有用。
邢稚莺没想到岳佳蕾这么胡搅蛮缠,心虚之下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岳佳蕾不为所动,依旧紧盯着劳利世,且看这位“表叔”有何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