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客气寒暄了下,秦阿姨让时雨她们进门。
客厅里光线很暗淡,虽然是住在楼顶,采光也并不是很好,可能是因为房子里经常陋室的原因,里面吹来一口潮气。
看见时雨和宝筝来,秦阿姨就开了灯,走到茶几前给他们倒茶水。
“几天不见,你们的生活就跟变了个样似的,”时雨说,她抬眼在房间里环视了一下,就说道,“湿气太重,住这种地方很容易得病的,这里怎么能住人?”
“这也是阿姨的命,”秦阿姨端过茶水放到她们面前,“一辈子风雨飘摇,不得安宁,自己造的孽,都苦了他们姐弟俩。”
“我住在这里,条件差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周边也没有什么人,倒是挺清静的。”
“都是他们做的吗?”时雨抬眼看着秦阿姨问。
秦阿姨低下眼眉,状似在沉思,她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总是给人一种超出她身份地位的感觉,高尚,安静祥和,本分守己。
也许和他们在一起习惯了,时雨早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也从来没有用特殊的眼光看待他们。
许久,秦阿姨才缓缓地说:“可能他们是怕我们得势了,就把他们之前对我们做的事情,都捅出去。”
她微敛着眼睛,避开时雨的眼睛,似乎不想让她知道什么。
在他们抄家底的那天,那些混混找上门来,对他们态度蛮横,动作粗暴野蛮,还好秦阿姨把钱财看得淡,也没有跟他们硬碰硬,所以才得以全身而退。
在他们临走的时候,他们跟他们丢下一句话,说是要是不想沦落街头,就去求时雨,活该他们倒霉,认识时雨,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阿姨,您放心,他们很快就会变好起来的。”时雨说。
刚才秦阿姨闪烁其词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出来,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直接说破。
祸端既然是因自己而起,她肯定不会让他们一家因为自己受累。
“随呢?”时雨突然转开话题,说道。
“公司破产,挨查封,现在在外面四处奔跑呢,我猜他这会儿可能在公司里。”
“银杉和随的姐夫也因为面临破产,四处去筹钱,几天了,他们几乎也没有回家落脚。”秦阿姨继续说,接着又叹了口气。
说话间,她口气里透露出一抹凄凉,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才离开没有多久,时雨就感觉到她一下子,就沧桑了许多。
时雨觉得很愧疚,她低头喝了口茶,眼睛就对着房子里扫了一样,最后视线落在离客厅不远的阳台外。
阳台看起来很旧,栏杆残缺不全的,却被擦得干干净净,阳台处被许许多多的藤蔓围着,密密麻麻的,几乎透不进一点亮光。
时雨回过头来,看着秦阿姨,欲言又止。
她本来想让她们搬出去的,但是想到现在情况还没有了解清楚,这样太过于莽撞了,所以刚到喉咙的话,又憋了回去。
“我们现在先去看一下楚随,了解他那边的情况,有空再过来陪陪您!”时雨说,然后拿着包包,从沙发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