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另一端是在天隐峰,这里跟魔界比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比乾苏第一次见到天隐峰时的模样还要糟糕。
她重新布下结界,从脚下延伸出的绿意生机勃勃地慢慢笼罩整个天隐峰,随手一划,树苗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杏花如雨飘落,她扶着身边受伤的人在树下坐着,他安静地抓着她,什么也不说,而她握着他的手,替他治疗。
过程有些漫长,但效果还是有的,只是白祗吟的眼睛,她却难以治愈,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碍,灵力无法渗透进去。
她试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被对方握住了手。
“没用的,这是代价,治不好的。”
他温柔地说着,语气像是并不在意的样子,只是握着她手的力道,很紧。
乾苏不明白。
“以你的眼睛为代价,是什么让你...”话还未说完,便突然想到,除了她还能有谁。
像是察觉到她的异样,白祗吟将乾苏搂在怀中,轻吻她的眉心。
“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选择,要想让我体内修罗族的力量得到平衡,总是要有媒介跟牺牲的。”
“但修为到我这个境界,即便没有双目也是能看清一切的。”他说着,便捏起她发间的一片杏花丢掉,用行动来证明他并没有撒谎。
乾苏面色有些薄红,她躲闪了一下,问道:“修罗族是什么?那些黑气也跟这个有关吗?”
“嗯,在今天之前,其实我也是不知道自己体内还有修罗族的力量,直到我在绝境中冲破重重封印,这才明白了一切。”
他跟她讲了很多,但乾苏听到后面,却皱了眉头,眼神流露出心疼之色,她抬手抚摸他的脸庞。
“祗吟,你不喜欢这样对吗?”
这些吸人生机的黑气,修罗族与生俱来的特性,都注定白祗吟只能独居孤寂,可他喜欢喝茶,喜欢看花,喜欢这个大千世界的一草一物。
但如今,那些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她与他相处那么多年,却是知晓他内心的不安。
他在害怕,怕她也离他而去,他只剩下她了。
[系统,你说我还能再待几百年对吧?]
看着他无措紧张的神情,乾苏终究还是心软,再等等吧。
[你改变决定了?]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的复杂。
乾苏并未多想,它总是时不时发癫。
[嗯,我再陪陪他。]
“祗吟,不怕,你握着我的手,我带你感受世间万物,杏花正好,我们做几坛杏花酒埋在地底下,等下雪了挖出来一起喝好不好?”
她亲吻他紧抿的唇瓣,柔声缓解他所有的不安,摘一朵杏花,别在他的鬓间,真是美人如画,侵入心扉。
“真好看。”
她由衷地感叹,看着他耳尖慢慢红到几乎能够滴血,然后便感受到了坐着的地方有什么...抵着她。
“嗯?”诧异过后,她调笑地盯着他。
而他整张脸红的彻底,表情慌乱起来。
“不,不是...你先起来。”
他想要扶她起身,可乾苏却赖皮地搂住他的脖颈,摇头否决。
“不要不要,我就要这样坐着,舒服。”
“可是我...”
“你什么?忍着。”
“....嗯。”
瓮声瓮气的一句,嗓音都低哑起来,但还是听怀中人儿的话,只是身体紧绷的好似拉满弓的弦。
乾苏故意逗弄他,不安分地扭来扭去,闹得他手足无措,不远处偷偷藏着围观的黑气几乎都要惊呆了。
主人竟然被如此欺负都不吭声,实在是太没骨气了,等等,主人他反抗了,他把她压在身下了。
哎呀,怎么又被反压回去了?啊啊,那个女人羞羞,她竟然啃主人的脖子。
衣衫都扯破了,啊...好痛,主人在警告它们了,赶紧跑赶紧跑,可不能再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