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相不再和他闲扯,他正了正神色,神情有些凝重。
“刚刚那些人是先皇身边的暗卫?”
萧重黎没否认。
洛相脸上浮现一抹自嘲。
“先皇让我帮萧齐贤守着江山,到头来却让人一直暗中保护着你……我早该想到的,那封密诏不是给我的尚方宝剑,是给你们兄弟俩的磨刀石,是我的催命符。”
去年冬天,先皇突然驾崩,没有留下任何遗诏,钦定哪位皇子继位。
不过,在他驾鹤西去前几日,他把他叫到了宫里。
还记得那日是一个雪天。
他躺在龙榻上。
因为病重,他苍老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往日里满是城府的瞳孔,此刻只剩下一片浑浊。
“松南,朕走后,你一定要好好辅佐阿贤。”
洛松南心下诧异。
“皇上,你这是打算下诏让大皇子继位?”
先皇有些艰难地喘了口气。
“朕是让他继位,不过这道诏书朕不能下,阿贤才疏学浅,若是朕下诏让他继位,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洛淞南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打算把烂摊子扔给他,让他帮着萧齐贤坐稳这个皇位。
“皇上为何不直接让三皇子继位?”
他又不傻。
这个烂摊子,他不能接,也没法儿接。
皇上呆呆地望着头顶的明黄色帐幔,眼神逐渐涣散,好半晌,才喃喃自语道。
“那孩子……如果不是她母亲,或许朕可以放心把江山交给他……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