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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饮鸩止渴

林风冽不耐烦地说道:“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哪里有什么开始。”

苏雅韵不依不饶大声喊道:“那你为什么把别人给辞了,是金屋藏娇去了吗?”

林风冽半眯着眼,稍稍前倾身体,看着苏雅韵笑着说道:“倒贴我林风冽的人多得去了,我要是看上谁,还、用、藏?”

苏雅韵身体颤抖着,一下瘫坐到沙发上,她双手用力地抓住沙发,用力到青筋爆起,忽而又松了开。

苏雅韵眼神涣散地看着别处说道:“我以为……”苏雅韵哽咽了,“我以为我们之间是有爱情的。”

林风冽冷笑说道:“呵呵,苏雅韵,你是在说笑话么?爱情这种东西,在现在这社会,对于你我这种人,不过是幻想罢了。你老抓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什么?”

苏雅韵一个劲儿的狂摇头,一副不相信地模样看向林风冽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苏雅韵带着泪,却笑着说道,像是在诉说着一些无比美好的事情,“风冽,你忘了吗?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你那么忙,我说想去意大利旅游一个月,你毫不犹豫推掉工作陪我去了。后来,后来我怀了小夕,想吃灌汤包,是你,是你亲自去买回来了的。”

苏雅韵突然笑不出来了,怅然说道:“只是再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越来越忙,回家次数越来越少,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

林风冽冷声说道:“苏雅韵,你别跟我说你真的爱上我了?你和我不过是家族联姻,结婚前我们认识还不到三个月。”

苏雅韵大声喊道:“是,你是只认识我三个月。可我呢?可我却早早就认识你了!我和你在同一个高中,你不记得了吗?”

林风冽说道:“我可不记得我们班上有你。”

苏雅韵说道:“我们的确不是一个班上的。可是高二那年,你不记得在校门口的巷子里救过一个短发的女生吗?那天,我穿过巷子想去学校附近的那家文具店买画社的画纸,结果被三个混混围住,是你出手救了我。当时你嘴角还受伤了,你不记得了吗?”

林风冽眉眼一拧,一瞬间又舒展开,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么久远的事情,我记着它干什么?”

苏雅韵看着地面自言自语道:“是啊,这么久远的事情,我记着干什么呢?呵呵……我记着干什么呢?”

一滴热泪从苏雅韵的眼角流出滴到手上。

苏雅韵终于忍不住多年藏在心里的情绪,大声嘶喊道:“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又为什么要娶我?”

林风冽说道:“你真想知道?”

苏雅韵哭喊道:“你说啊。”

林风冽看似安慰着苏雅韵说道:“哎,其实有些事情不必说得那么明白的。雅韵,能糊糊涂涂地把这日子过下去,还是将就着过吧,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苏雅韵说道:“你快说。”

林风冽轻巧说道:“其实,很简单。于我而言,娶谁都一样,因为我知道我父母迟早会逼着我结婚,而我,也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爱情这种可笑的东西,还不如早早的结了,免得和他们多费唇舌。”

苏雅韵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明明在我之前,相亲过很多女生,那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林风冽说道:“真要我说这么明白么?我们不过是家族联姻,选你不过是看在你温存文静,不像是个矫情爱闹的人,想来也是可以混一辈子。婚后那些逢场作戏的举动,你还居然还都当真了。这些年,我不想和你撕破脸,敷衍着你,偶尔哄哄你,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也过得挺开心的吗?”

苏雅韵仰头笑了:“呵呵,呵呵……是吗?你眼里我过得挺开心?”

林风冽笑着说道:“别告诉我你是今天才感觉到了我对你的敷衍?”

苏雅韵痴痴说道:“我的确不是今天才知道,婚姻里,一个人若没有用心,另一个人总会知道。可我始终相信着,有一天,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所以,有些话,有些事,哪怕是假的,我知道你在敷衍我,我也期盼着有一天可以变成真的。我想你工作忙,不该打扰你事业发展,只要我努力做好这个林太太,我照顾好小夕,我悉心培养着小夕,我想着,你即使不多看我一眼,看到小夕那么优秀,你总会真心地多看这个家一眼的。我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只是希望有那么一天,你能真心地看我一眼。风冽——”

林风冽看着痴狂的苏雅韵没有说一句话。

苏雅韵继续激动说着:“风冽,风冽,我知道,你是有感触的,你不是所有的时候都在敷衍我的,是不是?你忘了吗?小夕十岁生日那天,你受伤了也要赶回家来为他庆生。还有……还有……小夕的名字也是你取得。难道你不是因为小夕出生那天,心里暖暖的,才取名“暖夕”的吗?”

林风冽眉头一皱,说道:“一个名字而已,哪有那么多背后的意思。”

“妈……,爸……”暖夕在门口喊道,他和陈伯从医院回来了。

“陈伯——”苏雅韵大喊一声,“把小夕给我拎出去。”

“妈,你怎么了?”暖夕被眼前这样子的苏雅韵吓到了,害怕说道。

以前苏雅韵和林风冽吵架总会避开暖夕。如果吵架被暖夕无意撞见了,他们只要一看到暖夕,也会立刻停止争吵笑起来。而今天不一样,苏雅韵不想隐藏和掩饰自己一丝一毫的情绪。

“爸,妈,你们怎么了?”暖夕被陈伯抱住,挣扎着喊着。

最后,暖夕还是被陈伯拉到了门外。

苏雅韵讥笑道:“这下你开心了,孩子也看见我们吵架了。”

林风冽说道:“哪一次是我想吵的架?”

苏雅韵寒心问道:“你意思是我无理取闹?”

林风冽说道:“随你怎么想,我回书房了,为了赶回来,我好几个会议都没开。”

苏雅韵难以置信地问道:“照片的事情你就这样了?”

林风冽冷冷说道:“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我说过了,但凡我林风冽看中的女人,我不必藏。”

哐当一声,林风冽重重地关上了书房的门,这一声,似乎也关上了苏雅韵的心房。

苏雅韵觉得她自己刚刚歇斯底里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怨妇。

多年来,苏雅韵用林风冽的假意和敷衍维持着对爱情的幻想。

有些事情,只要没有人捅破,总是光鲜亮丽的。如若可以一直自欺欺人,美梦便可一直不醒,就像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可如今,美梦已醒,苏雅韵也该认清现实了。

苏雅韵坐在沙发上,回想着这些年的种种,眼泪抑制不住地流出来。

过了一会,她让陈伯把暖夕带回来了。

暖夕一进门就跑到苏雅韵跟前担心地问道:“妈妈,你和爸爸怎么了?”

苏雅韵像平时一样笑着说道:“放心吧,爸爸妈妈已经和好了,哪一家爸爸妈妈不吵架呢?你不是还总说筱宝的爸爸妈妈在家经常吵嘴的吗。”

暖夕四处张望后问道:“爸爸呢?”

苏雅韵回答道:“在书房里处理事情呢。”

暖夕再次问道:“你和爸爸真的没事了吗?”

苏雅韵摸着暖夕的头说:“小夕,你就放心吧,爸爸妈妈没事的。”

虽然苏雅韵这么说,可今天的事情,还是在暖夕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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