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拿着水杯走到了窗边,看着正窝在那儿发呆的身影。
“想啥呢阿柯?”他语带关心道。
金雪柯闻言不大情愿地勉强给了个眼神,“也没什么,就是心里烦…你不用管我。”
“……”
“现在是我们组拿铁女王的间歇性自闭时间,你放那儿不用管。”工位上的边方义打趣道。
骆忆下午临时请假了。
金雪柯看着她空荡荡的工位,眼神有些失焦。
小睿睿纠结地握着手机,不知该不该联系自家小叔问问最新情况,转念又觉得问了也没啥意义……
没抓到就是没抓到,这起案件,正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局面。
……
骆忆并没有立刻回家,她习惯性的在早晨的街心公园坐了一会儿,又去文嘉禾的学校附近晃了一圈。
从后门里依稀可以看见孩子们在操场上追逐笑闹的身影,充满了无限的生命力。
她看不见嘉禾,但却知道她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
这让她无比安心。
踏进家门时,已经将近傍晚七点了,家中一切照旧,万籁俱寂中只余时钟的滴答声。
可在经历了这漫长的两天一夜后,骆忆觉得眼前熟悉的客厅一瞬间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这也许就是她潜意识里不太想早些回家的原因,她不爱社交,却也不喜欢独处。
骆忆瘫倒在沙发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脑海中无法控制地再一次想起了耶利米。
想到了他当年醉心作画时全情投入的模样,想到了布加勒斯特醉人的晚霞以及在秋色中摇曳的老橡木树枝条,心中一阵难过…
茶几上安静的架着一张相片,上面是文嘉禾与自己在健身中心的自拍大头照,画面中两人都笑的很灿烂。
骆忆心里很清楚,她其实不该参与到文嘉禾的生命中,无论是以任何形式。
可她忍不住……
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小姑娘一辈子的平安喜乐,这样的情感太沉重了,她不可能理解,更没有必要去理解。
她有父母,有朋友,她不需要骆忆,可骆忆却需要她。
幸好这个世界上还有嘉禾,生命才不至于毫无意义。
这样想着,她渐渐陷入了昏睡……
……
午夜十二点半,月凉如水,和平饭店顶楼天台上临时搭起的白色帆布帐篷,被夜风吹得吱吱作响。
乔塞雅·诺顿边走边嫌弃地撇撇嘴:“啧,当年曾祖父丧礼上的帐篷看起来都比这个牢固,那可都是400多年前的事儿了,人类在这方面真是毫无长进,你说呢,亲爱的格伦。”
格伦·苏推了推眼镜,好笑道:“乔,我不得不说几乎没有人类会选择在酒店的天台上举办丧礼的,而婚礼倒是有可能。”
“哦?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迈向坟墓的仪式吗?”乔塞雅嗤笑道。
“好吧,这么说也没毛病,”格伦不在意地耸耸肩,四下环顾,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在了天台边缘的一个背影上,“走吧乔,别让我们亲爱的老朋友久等了。”
听到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天台边缘处的男人不紧不慢地回过头来,面上带着几许笑意,却凉薄得未达眼底。
“哟!今晚为何不约在钟塔?顺便还能够祭奠一下你那‘令人尊敬’的兄长。”乔塞雅放肆地笑了几声,随后懒懒地伸出了右手道:“好久不见,请允许我先恭喜一下我们伟大的青年才俊。如何,新官上任,感觉可好啊,奚昭会长?”
奚昭瞥了一眼他伸出的右手,选择了直接无视。
他抖了抖衣领,向格伦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随后看着乔塞雅冷冷道,“拜你所赐,新官上任甚是忙碌,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