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未来得及做何反应,他牵起我抓着他胳膊的手,将我拉到身后,腾出的手轻轻朝空中一指,一道金光从指尖钻出,冲黑瓶而去。
在金光接触到黑瓶之后,那黑瓶似是被打了鸡血,撒欢地冲向择芳。
快啊,实在是太快,快的我眼花撩乱,目不暇接,快的我恨不得再多生几双眼睛。
择芳反手将困着发簪的蓝光罩子罩向猛扑而来的黑瓶。那黑瓶进了光罩,发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咻咻声,眨眼间,那发簪竟慢慢融进了黑瓶里,黑瓶周围随之迸发出刺目的红光。
红光中似乎蕴着狂烈的风暴,一直光鲜得不能再光鲜的择芳在这风暴中竟有些踉跄。
我站在悬天台上,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感觉这红光似是一张血盆大口,张狂地要将择芳一口吞噬。
身旁的狐族男身攥紧我的手,低头刚想说什么,周围突然大亮,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大家纷纷遮着双目朝空中望去,只见征沱发出刺目的白光,似是发出一声怒吼,而后拖着白光尾巴一头撞向择芳周身的红光。
两色光一接触便发出如霹天雷一般的轰隆声,霎时地动山摇。
身旁的狐族人低吟一声“不妙”,便拉起我的手急急飞走。
由于征沱蹿到了地面上,此时极方之界大半都陷入黑暗中。
身后仍是一阵紧接着一阵的轰隆声,整个极方在剧烈地抖动,犹如天灾末日。
飞了一阵,我们落在一处空地上,我两眼一抹黑,弱弱地问道,“我们到了哪里?”
身旁传来一声低笑,一双手在我眼前轻轻一划,我方才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周围的土地仍是橙红色的,间或生着些绿得发光的小草,头顶上云雾缥缈,一棵大树似是通天般插入云霄,看不出到底有多高。
“仙术还是这般不济,寻了你这些个时日没想到你竟来了这极方,”身旁之人挑着眉,斜着眼睛瞥我一眼,又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心也还是那么宽,在极方做了这么久的囚徒,不见消瘦反倒胖了不少。”
我凑到他面前,指着自己的脸,“你倒仔细瞧瞧,我这般怎会是发胖,明明是修为高了。”
那人含笑颔首,“是了,我自然注意得到,你如今这般修为便勉强够与我结带双修。”
我讶然,“这般便够?”
此人正是谪荆口中挑起神界与狐族纷争的朝爵上神,之前我俩曾结伴巡游凡界一百多年,算是熟络,我经常亲切地在背后唤他“朝爵那小子”,他也有事没事常常耳提面命地让我抓紧修习,以便和他结带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