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瞅了瞅,觉着自打说起情为何物这个问题时起,朱大婶确实看起来不如初来之时那么欢喜,此时若再揪着这个问题刨根问底,朱大婶怕是会更不欢喜。
我转头看了看小屋小窗外的那棵枇杷树,把那些个问题又咽回肚子,虽是没大明了,但脑子里还是有了个粗略的理解,情是个不大让人欢喜的物什。
“朱大婶,自打我醒来,还没见过老忠,他一切可好?”
朱大婶看起来仍有些郁郁,撇了撇嘴,“他好着呢,如今可真真是个忙人,一个月也见不着一回人影。”
“这是为何?”
“还不是上次那个事,九个法使战死了三个,还有三个擅离职守的让君上吊到艳曜山的柱子上晒成了干,如今只剩下首法使亦枝,老忠,还有那九法使莫离,个个忙得屁股沾不上椅子。”
“晒成,干?你们大君真是……”我想说心狠手辣,思虑了一下觉得不妥,那择芳虽然顶不是个东西,但在如朱大婶这些个魔族人的眼里却是极为圣明,“真是赏罚分明。”
“晒成干已是便宜了他们,若不是他们贪功,擅离职守,君上怎的会受了伤!”朱大婶越说越义愤填膺,“要说罪魁祸首还是绪布那老东西,自作聪明,若不是留着他给君上疗伤,此番的下场定是比那三个法使还惨。”
以前只见朱大婶欢喜做菜,欢喜打听轶事,头次见着朱大婶如此看重你争我战这些个大事。
又听朱大婶叹了口气,“我真是心疼君上,你都没见着他将四方之门合上之时的样子,真真是憔悴得让人落泪。”朱大婶说到这里,眼睛泛红,倒真像要落出泪来,“每想到那一幕,我都想跑过去将绪布那老东西撕碎了!”
我不着痕迹地将屁股往墙边挪了挪,若论罪魁祸首,绪布怕也只能排第二,第一的位子还得是神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