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憋着大劲儿,指不定下一刻就要爆发,没想她憋着憋着,竟生生给憋了回去。
“两载未见,丹华修为精进了不少,样貌也更水灵了,方才倒让我有点不敢相认。”
敢情这位大族灵方才是认错人了?
我自知命不久矣,也懒得追究她究竟将我认成了谁。
“大族灵的样貌倒还是惊天动地的美,不过如今我也是不敢攀认了。”
谪荆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又转眼将小屋环顾了一周,“啧啧,这怎是人住的地方!不如改天我同君上说说,让他给你换个住处。”
罢了又一脸嫌弃地瞥了眼我身后的小床,“这么小的地儿,住条狗还差不多。”
谪荆特意在“狗”字上咬了极重的音,亏的是“狗”字,若是其他指不定要喷出口水来。
我冲谪荆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回身后的小床上,“不劳烦大族灵费心了,我在这极方之界只是个囚徒,住的就该是这种地儿,若是住得奢华,那十有八九便是已成了极方之界的走狗了。”
谪荆眼梢挑了挑,收起了笑意,“倒是我这热脸贴了那…看来你住得倒也习惯。”
虽还是从前那个谪荆的样貌,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全然不同,从前她的气息极为柔和,如那凡界的春风一般,如今却透着一股如寒冬北风般的冰冷。
“这里地方狭小,没个桌椅,倒要劳烦大族灵站着和我说话。”谪荆没搭理我,但身上的气息却是又冷了一分。
“官炎族君可还好?”
谪荆冰艳的眸子似有了点裂隙,转眼却又不见,“如今他好不好已与我无关,“谪荆又靠近了我一步,红艳艳的嘴唇挑起了一抹颇为复杂的笑,一眼看起来颇为得意,细看那得意之中似乎又扎着根刺,“我如今已是极方族之人,与狐族再无干系!”
当初朝爵调侃我“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银子”,我一听之下很是懵懂,后来再将中间这些个事情回顾一番,心中也大概有了些明了。
因着后来朝爵又嘱咐我避着官炎,再加上觉着谪荆一个狐族族君之女没有胆量更没有缘由独自做出这般戳破天的大事,是此我一直觉着是整个狐族在神界和极方之界两边两面三刀,唬了神界和他一起给极方之界做套,实则和极方之界一起给神界设了套,虚虚实实地把神界给绕了进去。
如今谪荆却又说和狐族没有干系,莫非真是她一个人干出这戳破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