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恶人盯上,她们带的口粮不多,至少在上级府衙来应援之前,何家二老一小应该都不会挨饿了。
坐在板车上,看着逐渐远去的青阳镇,之芳一脸疑惑:“表弟,你说那黄修阳会回去找他父母的尸骨吗?”
“不会。”
“为什么?他不就是为了给他父母报仇吗?”
“能将亲生父母的骸骨用来制毒,而不是建立新碑入土为安,便可知其心中以因复仇扭曲心智。
屋内没有丝毫培神液的成品或半成品,明显是被带走了。对他而言,这父母的尸骸,应该还不如那些培神液重要。”
“。。。”
之芳咽咽口水,直觉毛骨悚然。
放眼看去,青阳镇已成一点朦胧的墨色,辛云轻轻揉了揉眼,心中微叹。
谁能想到,这边境之地,竟是世外桃源与人间炼狱的分界之地。不知其以后,青阳镇会成桃源,还是炼狱。
想来,这便是人心罢。是善是恶,谁又说得清——
当晚——
东风凛让秦今下达了一道暗令:
“全面查找上行宫踪迹。”
——无情的分割线——
白置起清醒时,已过去一天一夜。
而且,他是被活生生饿醒的。
狠狠地咬了两口馒头,白置起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高兴:“为什么秦古昏迷有人喂粥,我就没有?”
秦今放下依旧昏迷的秦古,让他躺平,收拾碗勺:“秦古是工伤,您哪受伤了?”
“。。。”
白置起无言以对,继续啃起馒头。
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辛云端着汤药而来:“秦古近卫如何了?”
秦今起身作揖,回道:“刚喝下软粥。”
“。。。”白置起眨巴眨巴眼。
这小子什么时候对贾辛这么恭敬了?
“血气亏得太厉害,多睡几天也好,但记得给他活动活动手脚,活络经脉。”
秦今接过药碗,“我记着了。”随即站到一旁,让路给辛云把脉。
辛云短暂探了探秦古的脉门,又查看了伤口:“并无大碍,伤口也没有感染,估摸一两天就能醒了。”
“多谢贾军医。”
“职责所在,秦近卫客气了。”
“。。。”嘴里塞满馒头的白置起看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感觉他睡了一觉,很多事情都变了?
努力咽下嘴里的馒头,白置起赶忙拦住要走的辛云:“哎、哎,贾军医,我也是被弄晕的一个,怎么不给我看看?”
“贾军医只是吸食迷香过多,睡醒便好,身体并无大碍。”
“迷香?”
白置起一愣,瞬间又回想起自己被黄修阳吐一口白烟的情景。
“这是哪路的缺德玩意?把迷香含嘴里吹出来?”
真是恶心死人。
“。。。”上行宫的手笔能正常么——
辛云心里默默回复。
这时,东风凛走了进来。
“将军。”
“嗯。”
东风凛走来,看了眼秦古,继而对辛云说:“从安寻你,你先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辛云退下,白置起顿时有了兴致。
“怎么搞的,这都成你‘属下’了。”眼睛里写满了八卦一词。
东风凛没搭理他,只是看着秦古:“秦古如何?”
“贾军医说一两日便可醒,多休息对复元有好处。”
“嗯。”
东风凛点点头,转身抬脚离去。
白置起立即抓起馒头跟上。
“哎,你拿我当鱼饵的事我还没跟算账呢。”要不是秦今跟他说秦古受伤的原因,他还不知自己被当饵了呢。
“阿三伤得最重的那次你可还记得?”
“?”
话题的跳转让白置起愣了一下。
“怎不记得,那次阿三摸到怀王的暗线,却不想被怀王发觉追杀了一路,重伤掉入河道。
秦古秦今搜查了两天才找他,从安用了三根百年老参才抢回了他的命。”
要说最重,应该就是那次了——
“上行宫,便是阿三截到的消息。”
“什么?”
上行宫,不就是从安说的那个?
白置起惊讶:“怀王与上行宫?”
“嗯。”
“。。。”
这就难怪会让秦古出手去跟踪黄修阳了。
“那信上提得甚少,我曾派人去调查过,但上行宫行迹难有,此次无意碰上,倒也让我意外。”
“所以,你想从黄修阳下手,摸出更多关于上行宫的消息。”白置起眉头一皱,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灵柩花!那贾辛肯定知道什么!”
看那贾辛烧掉灵柩花的模样,绝对有故事!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
“。。。”
东风凛继续往前,不理会犯傻的某人。
“不对呀,你既然已经知道对方厉害,怎么不让别人当饵,我和秦古去埋伏?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让我去埋伏,我就不会没防备被吐一口烟,秦古也不会伤着。
为什么啊你?”
“。。。”
东风凛停下脚步,瞪了一下呱噪的白置起:“就你的衣服是灰白色,醒目,容易被抓获。”
衣袖一甩,东风凛走得毫无感情。
“。。。”
噗——
白置起捂住心口,感觉一口老血要吐出了。
损!是真的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