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风军机处。
秦今看着远方的光亮渐渐消失,立即转身进入内殿。
“主子,有人拉响示警烟火,方向应该是军队。”
这时,秦古也回来了:“主子,宁总督的马车已在殿外。”
“。。。”
事情巧合得真不是一点点。
“你们迅速回军队支援,必要时调动府兵。”
说罢将一枚令牌抛给秦古。
“是。”
“是!”
两人立即飞身赶去。
——没有感情的分割线——
此时早市刚结束,卖菜的已经开始收摊回家补货,等着下午开市。
卖小食的摊贩开始登场,手脚麻利地支起摊子火炉,不多时整街飘香,烟气四起。
街上已能听见卖货郎吆喝,沿街的店铺也打开了门板,开始新的一天营生。
一家独落的医馆也开始忙碌,有整理药柜的,有收拾桌椅的,还有写写划划的。
“之华姑娘,招牌擦好了,我看着‘晚’字有些脱色,要不要补补?”
“是吗?”
只见一个与之芳容貌一样的女子放下手中的毛笔,理理衣摆走到馆外。
此时阳光虽不炎热,但也是刺眼。
女子身着碧荷马面裙,上面点缀着黄色的绣纹,发髻是简单不失文雅的流云髻,配上这桃杏之姿,整个人温婉柔情,像极了绕在花间的萝丝,静美可人。
虽然容貌一样,但之芳飒爽、之华温婉,两人气质性情可谓鲜明。
之华抬头看向微微发亮的黑底牌匾,“枫林晚”三个金字在阳光中甚是亮眼,尤其是那撇捺间蕴含的山河阔气,让人看之难忘。
“是有些掉了,等晚些人少的时候买些漆来补补吧,记得去账房先生那把帐报了。”
“好嘞。”
见招牌擦得感觉透亮,之华就要进入医馆内。
“哟,前面那妞生得可人,要不要跟我回家啊!”
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之华惊讶回头,看清来人时眼眶已是微红。
只见两个容颜极佳的女子正含笑如星,如下凡的仙子般,吸引着过路人大大小小的目光。
“小姐!姐姐!”
之华转身跑去将辛云和之芳抱了个满怀,眼中是喜极而泣的泪花。
“呜——你们再不来,我和之朗就要返回去找你们了。”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分离得这么久,久到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之芳捧着之华花,为她拭去眼角的湿润,顺带轻轻揉搓一下这张心心念念的小脸:“你这么主动,我不带你回去都对不起我自己了。”
“噗呲——”之华毫无意外一下又被惹笑了。
“行了,进去再说吧。”
辛云挽起两人走进医馆,街道上可不是团聚的好地方。
谁知,这才刚进了内院,辛云就被扑了个满怀,之芳之华直接被挤到了一边。
辛云微微一愣,但鼻尖冰糖葫芦的气味让她不禁莞尔,继而轻轻拍了拍来人的背。
“乖啦,姐姐回来了。”
见之朗依旧将辛云抱得生紧,之芳赶忙上去救场。
“之朗,小姐快被你抱没气了,你再不松开我就抢你糖葫芦了!”
这招果然见效,之朗一下就松开了辛云,一阵打量她看有没有受伤,还用手指去感受了一下她鼻尖的呼吸。
像是赌气般护住手中啃了一半的糖葫芦,之朗一脸生气的样子怼之芳:“有气!”
惹得辛云心情大好,又摸了摸之朗的小脑袋:“之朗真乖。”
之朗乖乖地站在辛云身边,得到夸奖,嘴角满是沾着糖浆的笑容。
“对,之朗可乖了,一路上都记得小姐说的在东风皇城的枫林晚等,一步都没离开过。”
之华又一夸,之朗挺着小胸膛:“之朗,听姐姐话!”
说完又乐呵乐呵地吃起冰糖葫芦,还不忘伸给辛云示意她也吃,惹得三人又是一笑。
枫林晚掌柜郑轻匆匆赶来,见到辛云立即行礼作揖:“三少谷主!”
“郑理事无需多礼。”
“是。”
再三确认辛云和之芳没受伤了,郑轻提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见到三少谷主没事,我就放心了。”
“无碍,一路也没有再碰到刺客。”
“那就好,那就好,小姐快进屋里歇歇。”
“嗯。”
进屋后,几人合计了近来发生的事宜。
之华这边,她与郑轻汇合后,中途灭了几批刺客,但最近对方都没了动静。
辛云这边,辛云却刻意淡化一笔概过在军营的事,之芳更是不做补充,那对她而言可是黑历史。
因为在辛云看来,从昨日起她们和东风第一战队已算是再无瓜葛,便没有再的必要。
由于郑轻管理着东风境内仅有的三家枫林晚医馆,但他的实际身份是药谷的理事医师,为掩盖身份,对外要统一叫他郑掌柜。
而身为药谷三少谷主的辛云,大家统一对外称她为小姐。
就此,寻药小队汇合,开始新一轮行动。
——
另一头,军机处内。
“剩下的事下官自会处理妥当,将军戎马多月,还需好生休养才是。”
东风首城总营督宁自鸿带笑说着,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如此便交由宁总督了,无要事便退了吧。”东风凛抬眼示意了一下,直接将案卷放下,摆摆手让他退下。
“下官告退。”宁自鸿带着卷宗退下,表面是恭敬,但没有丝毫做低之态。
不同于宁昂,宁自鸿身上挂有“得胜将军”的将职,在东风凛面前也显得抬得起头些。
但又如何,东风凛自始至终都没将两人放在眼里。
东风凛打开雕花木盒,拿出昨日颁下来的调令,就要出门。
“主子!”秦古几乎是在前脚赶来,冰块的脸上难得多了几丝焦急的神色:
“贾军医与吴方夜间被许荣掳走,属下方才去探查了城际营督府,不见两人下落,但在马车内发现了这个。”
说罢,秦古摊开手心,只见好几朵铃兰花静静躺在其中,花瓣受损,早已失去往日光彩,败落成泥。
“。。。”
“秦今探查倌楼也无果,也寻不得许荣的踪迹,已秘密排府兵搜查,等待主子指示。”
“。。。”
东风凛眼中墨色流动,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风浪。
一阵沉寂后,东风凛终于开了口:“传军令,命城际营督宁昂迅速前往军队驻地。”
“是!”
秦古领命立即飞身而去,气都不带喘。
东风凛的脸色冷到了极点,手中的调令不知何时已被握得紧巴,离破裂就差点点。
——
营督府里,宁昂正衣冠不整地躺在软榻上,旁边是□□着上身,脸上有几处明显淤青的小倌童在给他喂汤。
“营督!营督!”
小厮一阵叫喊,惊得小倌童手中的汤勺掉进了碗中,热汤溅到宁昂袒露的胸口,烫得宁昂一下子就踢开了小倌童。
“玛德,笨手笨脚的,滚!”
小倌童也不敢说话,赶忙颤颤抖抖地退下。
“营督!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