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置起有些急地坐回原位:“你们就不觉得那姑娘哪不对?”
“哪不对?”秦今问。
秦古的眼生凌厉了起来:“白二少可也见过那姑娘?”
白置起一拍大腿,立即将那日在晚山园门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本还想和你们说的,倒是忙忘了。”
听完白置起的话,秦今这才脑袋一亮:他就说那姑娘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她像吴方!”秦今惊呼。
这话让东风凛有了动作:“多像?”
“十分。”秦古突然插嘴。
“你又怎么懂?”秦今再问。
秦古便汇报了他无意为之华解围的情景。
“确定她不会武?”东风凛又问。
白置起举起扇子:“我确定过,突袭时没有练武之人的反应。”
“跑走时是被那名叫之朗的侍卫带着,看来的确不会武。”秦古补充。
“卓小少爷叫她之华姐姐。”
“我问过她,她不知‘吴方’是谁。”
“。。。”
一声又一声的补充,将碎片化信息渐渐连成了线。
东风凛墨眼微沉,没有插嘴的意思。
“要不我们明天就跟着卓小少爷去看看?”秦今提议。
“好,我今天就睡这了。”白置起一百个答应。
“。。。”秦古无言,算是默认。
直到东风凛发声,三人的讨论才算是暂时画上了句号。
“你们先退下吧。”
“是。”
秦古秦今告退,留白置起东风凛两人。
白置起本来一脸嬉笑,但下人端上酒壶后,脸上仅剩平静,甚至还有淡淡的哀愁。
努力扯起一个笑容,举杯就饮下了浓烈的清酒,丝毫没有往日的不正经。
“喝慢点。”
东风凛说着,又给他倒了一杯。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所以才让我带着可安那混小子,不让我一个人在这种日子里胡思乱想。”
“。。。”东风凛一杯清酒下肚,“苏安安可还好?”
“好啊,在城南开了间小秀坊,忙忙碌碌,平平稳稳,甚好。”说话间,脸上牵着笑容,但眼中哀色不散。
“我派人去照应着。”
“不用,要是被她发现了,不知道又会躲到哪去。”
“。。。”东风凛举杯的动作一顿,“她还是不愿见你。”
“谁说不是呢。”
又碰了一杯,白置起站了起来,拿着酒壶与酒杯。
“第一杯!敬我东风沙场儿郎,魂归故里,荣耀百世!”
酒水落地,划出半弧。月冷风轻——
“第二杯,敬我等先人,庇佑后世。”
冷酒浇地,酒香凛冽——
“第三杯,敬我,敬我兄弟,苏安水,我的,阿水副将——”
这杯,白置起仰面饮下,眼角是清晰可见的泪痕。
东风凛不语,看向空中的冷月,眼中划过复杂之色。
食指微动,手中酒杯倾下,清酒落地,朝月划弧。
桌上,一盘晶莹剔红的枣糕团子稳稳放置,上面还跳跃着烛火的光影。
——没有感情的分割线——
天一亮,街上茶铺酒局,甚至是街头巷尾动开始了铺天盖地的舆论八卦。
无一例外都在讨论着昨日的刺杀——
“有没有人死啊?”
“废话,刺杀刺杀,肯定有人死啊。不过听说死的都是刺客,没有老百姓被害,但受伤的肯定是有。”
“有没有久思先生的消息?”
“没呢,就连昨日的舞娘子也是不见人,现在一群人候在春江花月前等着看公示呢。”
“哎呀,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但愿,但愿。”
“不是说有皇家的人吗?”
“嘘!不要命啦,刚议论皇家。”
“。。。”
尽管话题敏感,还是抑制不住街头巷尾的热议声。
相比之下,离主街不远的晚山园倒显得宁静很多。
除了前门——
“。。。”
卓可安转头看着身后犹如高山的三人,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我怎么感觉不对——”
“有什么不对,我是你叔叔,他们是保护你的,合情合理啊。”白置起催眠中。
秦古秦今点头,表示很赞同。
“可我就是去找之朗哥哥,带你们做甚?”
“啧,我们不是说好了嘛。昨天这么大动静,你不是要慰问一下那个之华姐姐吗?礼物我都备好了,这事必须要大人出面不是?”
秦今秦古提起手中的礼品,以做提示。
“那为什么不是周伯和舅舅?”而是你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叔叔。卓可安心里嘀咕。
“你舅舅跟你之朗哥哥不是有过节嘛,周伯都这么老了你还好意思让他走来走去?”
“。。。”
卓可安语噎,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白置起没给卓可安深思的机会,催促他赶紧开门:“行了行了,再问天都能吃午饭了,快敲门喊人。”
“好吧——”
最后卓可安还是糊里糊涂,不太情愿地敲了门。
结果才敲了一下,门就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