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古一手就将秦今按停了下,拦得秦今一脸蒙圈。
秦今还没开口,就被秦古一个眼神止住了。
顺着秦古的视线看去,秦今差点没稳住自己。
此时,他们离亭子有一段距离,虽听不清厅内人谈话的内容,但其中三道身影让他们想忽视都难。
秦古看着辛云,或者说是盯着,目不转睛地盯着。
秦今的目光不停在辛云、之芳和之华三人之间转动,最后还是落在了之芳和之华身上。
之芳一身红锻芙蓉底裙,外罩灰黑底的丹鹤过梅披衣。青丝尽数绾成单个凌空髻,用一朵拳头大的白粉芙蓉花簪着,中分的刘海分别用两拇指簇花饰别在眉尾额边,凌空髻下两边用红丝长锻点缀,长锻起与青丝飘在两肩,尽显干练魅惑。
之华则是一身粉蓝带紫的杏花长裙,披着透白绣花的纱衣,头发高束成垂腰马尾,用三种近色的粉簇花饰和带着红缨流苏的小扇饰簪着,旁边别着罗兰花步摇。浅浅的刘海边各垂两缕及腰长发,分别用同衣色的短缎带系蝴蝶结于脸颊的位置,煞是伶俐可人。
两人虽长得一模一样,但身上的气质却是全然不同。
很快,秦今就锁定了之芳的身影。
看着笑得肆意嫣然的之芳,秦今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
她,就是吴芳!
不,是之芳。
看着女装打扮的之芳,秦今是揉了一遍眼睛,又揉了一遍眼睛。
下一秒,整个人直接被秦古悄无声息拖出了后院。
见后院没有东风凛身影,秦古便猜到了他是在躲辛云等人。
咳,是避开,不是躲。
所以秦古果断拖着一脸呆痴的秦今原路折回,换了条路去前厅。
果然,东风凛就在前厅。
见秦古秦今走来,东风凛第一句话便是:“可被发现了?”
“没。”秦古回答。
东风凛点点头,眉头松了不少。
“去吏部尚书府。”
“是。”
“。。。”
三人走得一点云彩都不留,唯留还没劝说成功的周伯一人在厅中凌乱。
少爷方才跟他说什么来着?
“就当没见过我。”还是很冷的那种语气。
这么多人看着,怎么能当做看不见?
吏部尚书府——
在树下躺着乘凉的白置起刚想喝下第二口甜汤,但一下秒看到东风凛胃口直接就没了。
毫不犹豫放下碗勺,一番白眼,躺回榻上,折扇覆面,人装死——
“。。。”
东风凛当做没看见,直接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今日,皇上召见我与太子,选定了修显跟随太子一齐对接北月使团。”
“。。。”
“太子并无异议,反而甚是赞同。”
“。。。”
“。。。”
白置起一动不动,继续装死。
“皇上问我意见,我便将你放入了接待名单。”
“我呸!”
白置起原地暴跳起来,来了个鹞子翻身。
“你还敢说!”
白置起指着淡定喝茶的东风凛,气得不行,一脸的悲痛之色。
“我费心费力才骗得那太子揽下了那差事,你倒好,翻脸无情,封了我的武力不说,还串通我母亲啊,害得我这几日被圈在府里,一天不知要见多少媒婆,人像都画了不下半百。
我当下可是皇城相亲圈的红人了,这下你甘心了?还接待?我呸,我现在就躺着了,不娶到姑娘,我就不出这门!”
说完,整个人肚子一窝气,狠狠躺回竹榻上,差点没撞塌。
“呼——”
东风凛吹开茶杯里的茶叶沫,又饮了一口,宛若两耳不闻。
“城中的虽灭了几批,但北月上的行迹还不知道,你要当心。”
自上次发现北月细作的痕迹,秦古秦今便灭了好些,但始终不见北月上。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使团还在路上,其中却不见北月上的身影,他定已潜入皇城。
听到这话,白置起才睁开眼睛撇了撇东风凛。
“他们还能伤着我,嘁——”
“我已加派了暗卫守着苏安安,你近段时间不要再去见她,免生端倪。”
“。。。”
白置起直接坐了起来,脸色严肃:“关安安何事。”
“目前不知他为何先进一步浅入皇城,他在暗,必须做好一切可能准备,以防万一。”
“什么不知道为何,你端了他三江十城的营生,加上战后供奉,北月国库血气大亏。他还能为何?不就是冲你来的。”
最该保护好的是你自己!白置起腹诽道。
“这话也不假,但未必是全冲我来,太子向来不喜修显,此次一反常态,不是怀王的意思便是另有隐情。”
“?”白置起正经坐直了起来,“你怀疑太子在密谋什么?”
“。。。”指尖敲着石桌面,东风凛冷冷笑了:“他最好在密谋什么,不然我放你去岂不是浪费了。”
“。。。”
白置起再次躺回去装死。
相比去见太子怀王,他不如在家窝着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