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三皇兄外出,院里只留了些宫人和外层护卫,内院没人敢拦她。
为了防止看守书房的宫婢被罚,她进去当着宫婢的面只是写信,并没有乱动什么,连信件内容她都没有隐瞒。
本来一切正常,但她起身想将信件放置到信架上时,正好与想伸手拿信的宫婢撞了满怀,宫婢一偏便撞翻了桌上的纸卷。
她就是在帮宫婢捡拾纸卷时,意外看到了那张散开的图纸。
上面画着的人像,正是是晚山姑娘没错。
可惜,当时只是惊鸿一瞥,事后并没什么印象,所以见到晚山姑娘后才没能很快想起来。
一想到这,北月嫽嫽立即卷起画像,让清晓先收好。
清晓赶紧收好,也不敢再打扰北月嫽嫽,一个人继续收拾大大小小的礼盒。
“。。。”
坐回软椅上,北月嫽嫽眉头深锁,眼神微微晃动。
如果她没记错,书房中的那副画,是黑墨简笔,而且加盖了红印。
尽管她没看清红印上的字和书写在画像旁的内容,但直觉告诉她,那副画像对晚山姑娘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此,北月嫽嫽又站了起来。
“清晓。”
“奴婢在。”清晓赶紧应答。
“三皇兄今日去了哪,什么时候回来?”
“绝王方才又进宫了,我看到他们抬了一箱子出去,上面有酒封条。”
“酒封——”北月嫽嫽低囔了一声,暗暗看向门外来回巡逻的侍卫,眼神又是一阵晃动。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到晚山姑娘陷入险境,书房里的画像一定要弄清楚——
北月嫽嫽眼神定了定,唤来清晓,主仆俩一阵耳语。
“听明白了吗?”
清晓的本还乐呵的脸直接乌云密布:“女婢明白——”
咬咬牙,清晓还是转身出门了。谁让事关那个能让公主活得像自己的晚山姑娘呢,只要公主喜欢,她什么都会去做。
出了门,清晓并没像往常一样合上门,只是左右悄悄看了看四周的护卫和清扫的宫婢,低着小脑袋朝一道垂花门走去。
不过一会儿,屋里传来了北月嫽嫽的尖叫。
“啊!——”
“砰——”
外头的侍卫一听动静,齐齐跑入屋内。
“公主何事?”
“那、那——”
只见北月嫽嫽手有些颤抖地指向闺床,眼睛偏到一边,脸色不太好,整个人像是被吓坏般:“我、我看到一只老鼠跑进床底了。”
“属下立即为公主解决。”侍卫头头这才示意其他护卫收起刀,一起去找老鼠。
北月嫽嫽有些惊慌地唤来外头的清扫宫婢,揉揉眉间很是柔弱的模样:“收拾干净,我出去走走。”
“是——”
清扫宫婢快步而进,麻利地收拾地上摔碎的茶杯与被茶水浸湿的桌布。
北月嫽嫽走出门,侍卫头头自动跟上,剩下的侍卫继续找老鼠。
暗暗瞄了眼后头紧跟的侍卫头头,北月嫽嫽步伐不急不缓,就像平时散步走动一般。
“本宫听说这的藏书不错,你带本宫去书房,本宫去挑一两本看看转化心情。”
“是。”
侍卫头头并没有拒绝,快步走上前带路。
“。。。”
手捏丝帕的力度加紧,北月嫽嫽面不改色地跟上。
书房的确不算禁地,北月上也没有明令不让北月嫽嫽进去。
只不过,时时刻刻都要有人跟着她。
皇家别苑每间院落其实不算很大,就一个前后带院的中殿大小,但布置格局非常精致豪华。
就连这书房,也是兼具了藏书功能,副房就设了五行四开的书架,放着满满的藏书。
北月嫽嫽走到书架前,任意抽出书籍来翻看。
侍卫并没有守在门外,而是跟在书架一旁候着,视线没离开过北月嫽嫽。
对此,北月嫽嫽已经习以为常。
“方才打翻了茶杯,口干得很,给本宫倒杯茶来。”
“是——”书房管看宫婢立即屈身离开。
房间里一时只剩北月嫽嫽和侍卫头头,还有时有时无的翻页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