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凛冷冷一句话,白置起和元从安赶紧乖乖坐到对面的石凳上,开始连环疑问轰炸。
“贾姑娘,你的眼睛怎么了?”
“贾军医,你怎么病了你?”
“我听可安说你没落水呀,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能瞒我们这么久,太不够意思了!”
“我新研制了一方药剂,等会儿我便——”
“之前我看到十三老是对一个女子笑得花枝招展,是不是你,你俩是不是早就好上了?”
“。。。”辛云嘴巴张开又闭上,又张开,又闭上,直接被俩人问得说不出话。
“啪!——”
东风凛一巴掌糊了白置起的后脑勺,也成功让两人停下了追问。
“好好说话,她病还没好。”
“。。。”白置起单手捂着脑袋满脸写着“见色忘义”。
“。。。”元从安直接伸出了手:“贾姑娘,不,晚山姑娘,让我给你诊诊脉,我不放心你。”
“元执事——”辛云无奈含笑摆手:“我没事,只是暂时看不着,过几天就好了。”
“可你这次病得突然,我那日只能勉强稳住你的心脉,身体定是有损的”
“对呀,你怎么回事,那日你直接就不见了。十三只说你病了要静养,也不肯让我们来寻你,也不帮我们带口信。”
辛云赶忙打住白置起的“告状”,“我真的没事,只是久病复发了,所以离开得匆忙,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吓我,我看东风望霓和东风玉屏被弄得挺惨,还以为是她们祸害了你,十三给你出气的。害我和从安还费了点心思给她们加料。”
“加料?”辛云回想起了之华跟她说过东风望霓容颜有损和东风玉屏落水的事。
当时她还以为是东风凛指点白置起和元从安给两个公主使绊子,没想到竟然是他们自己做的。
“我,我就是给七公主的药里多加了些黄连,再添了些不然红疹消退的药物,让她自己给自己的脾气负责。”元从安弱弱说着,生怕辛云露出不悦的表情。
白置起说得手脚都开始比划了,“我见东风玉屏的马车失控,心里那叫一个乐,直接让马朝护城河奔去了,还让不少人围观她落水的模样,她是要好些时日不能出门了。”
“你们真是——”辛云语噎,只能竖起拇指表示自己福气。
她终于明白这三个人为何总能凑到一起了,真是腹黑等级各不相让,做坏事还默契无比。
“这有什么,十三和云辰那才叫一个利落,直接就揭了东风修德的花柳贪污帐,让他被罚俸关禁闭,估计明年才能出来了。
太子受牵连,等北月使团回去了,他也免不了被禁足几个月的。”
“?”辛云有些诧异,她没想到还发生了这些事。
像是看出了辛云的惊讶,东风凛道:“别听他乱扯。”
说完,还不忘一个眼神让白置起停止了这个话题。
白置起白白眼,但还是赶紧岔开了话题:“不说他们了,扫兴。呐,你今日一定要给我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在军营把我们骗得团团转。”
辛云又是无奈一笑,耸耸肩双手一摆:“我只说我是个难民,也没说我是个男的,更没想当军医,亲兵还是你和将军往我身上冠的,我还要解释什么?”
“你——”白置起手指猛指辛云,但就是说不出下一句。
真是太贼了,不愧是在东风十三身边待过的人。白置起心里想着。
“行,你不说也罢,反正我已经从从安那挖出好多了,剩下的我再慢慢问。”
这话说得,元从安更是一脸愧疚。
“晚山姑娘,我不是有意要泄露你女子身份的,实在是十三他们说找到你了,我怕他们对你不利——”
剩下的话自然被东风凛又一冷刀子眼神扒拉回去了。
“。。。”
辛云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疼了。
那时候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觉得元从安会守口如瓶的,没想到秘密都快被对方挖空了。
但听着二人呱躁,辛云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好久没听到这种熟悉的吵闹了,还真挺怀念的。
“我被贼人追杀,得你们的相助,我才能成功来到东风皇城。白副将,元执事,谢谢你们。”
辛云笑着,这句谢,发自肺腑。
“嗐,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不比矫情,今天也算是露个底了,往后你可莫要装作不认识我们了,我们自然也不会再提什么贾军医了。是吧,晚山姑娘。”
如今,晚山姑娘是曲艺名人,身受皇家赞耀;贾军医只是个过去式,背负欺君风险。后者,他们自是不会再提。
辛云心里明白,也是无声感谢。
之华之芳端来茶水果点,几人又开始一阵畅聊。
前到辛云和之芳如何逃脱宁昂的绑架,后到辛云怎么出现在宫宴,又是如何与云家相识,白置起化身好奇宝宝一阵狂问。
好在有个口舌不相上下的之芳悉数回答,辛云就在旁边偶尔补充两句,主要还是跟元从安说些最近碰上的治病之事。
尤其是提到云夫人,元从安才终于明白,辛云已经履行了当初的承诺,给云夫人看病。
如今,云夫人症状减轻,元从安前不久去复诊还一阵夸赞。
想到自己所托对人,元从安简直乐得不行,拉着辛云又是一阵探讨。
之华看得嘴角抽抽,终于切知道之芳为何看两人不顺眼。实在是太能说了,容易遭人揍。
东风凛就静静坐一旁饮茶,半个小时后,直接起身,毫不留情地轰走了两人。
理由,他们太呱躁,不适合探望病人,让他们收收声,回家呱躁去。
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