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得昌被打了个踉跄,他捂着发麻的脸呆楞楞的看着韩老头,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爹……”韩得昌哀哀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爹”叫的可谓是凄凉无比,韩老头觉得扎心无比,眼眶顿时就红了。
毕竟是疼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他也不忍心逼的太紧,就缓了缓神色劝道:“老大,听我的,把那银子还给老二吧!”
韩得昌想了想,就点头应了:“我们得回去盘点一下,明天就来还钱。”
韩老头这才转怒为喜,他的脸上露出一些笑容来,去看好得平:“那个,老二啊,你看你大哥也知道错了,钱肯定会还给你的,你们也别往心里去,咱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不说那两家话。”
韩得平闭了闭眼睛,韩老头和韩得昌这番父慈子孝的场景,在他眼里格外的讽刺。
他冷淡的开口:“随你们便吧。”
挥了挥衣袖,他带着人转身大踏步的回了宅子里,再多留一会儿,他觉得他会崩溃爆发。
他那潇洒离去的背影,让众人都愣怔了良久。
二叔公盯着韩老头冷哼:“作吧,作吧,这下满意了吧?看你们以后能有什么好下场。”
二叔公带头一走,其他人也都做鸟兽散,现在的韩家老宅这些人在大柳村就是人憎狗嫌的存在,谁也不想跟他们有瓜葛。
不一会儿大门口也就只剩下韩老头他们自己,二子家里的大门紧闭,也没人搭理他们,只能是狼狈不堪,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韩老头和陈氏就急急忙忙的来找韩得平,说韩得昌一家五口不见了。
韩得平不置可否,至于韩老头和陈氏究竟知不知道韩得昌一家连夜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家最少有个四百多两银子的家产,光光想,只要他们肯踏踏实实的找个地方过日子,买上个十几二十亩地,足够生活一辈子了。
转过两天来,齐家夫人派人来说,韩小棠被韩得昌夫妻接走了,齐解生给写了放妾书,最后一家人去哪里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
光光再遇到这一家人都已经是多年后了。
到了九月,就是韩家一年当中最忙的时候,有了往年的经验,附近十里八村有那空闲的人都会到韩家庄园来找短工干。
韩得平带着人开始摘山楂,摘葡萄,收地里的玉米大豆。
因为他受过伤,所以就不怎么干体力活计了,一般都是带着人给他们指派活计。
光光试种的二十亩棉花也都陆续晒开了壳,露出里面白白的松软的棉花来。
摘棉花是个细致活,需要一个人前面挎着大篮子,篮子里铺上干净的布袋子,在半半上午露水晒干的时候,把白色松软的棉花从棉桃里摘出来,还要小心棉花上不要粘上干叶子脏东西。
而且摘棉花一定要摘棉桃分瓣盛开的,这种的一看就是蓬松一大朵,那种半开的只露出头的或是一看就是一瓣一瓣的还得再生长一段时间。
因为这样的不够蓬松,湿漉漉的,晒干了也是个瓣儿,是弹不出好棉来的。
而且一株棉花上会结很多棉桃,它们不会同时盛开的,所以摘棉花会持续很长时间,这就需要那些心细手巧的婆子媳妇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