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还有一股非常浓重的臭味,让大家都捂住了鼻子,不知道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衙役们吓得大气不敢喘,贸易听说了以后慌忙迎了上来。
这群士兵穿戴铠甲,整齐划一,应该都是军营里出来的,贸易有些疑惑的质问:“你们是何人?胆敢强闯知府衙门?”
侍卫头领是个圆脸青年,长得白白净净的,最多二十五六岁,他一扬手中镇北王府的名帖:“我们是贺州府持军节度使府的。”
贸易只觉头皮发麻,当初他跟着淮阳王,在他身边做长使,倒也顺风顺水,可是自从淮阳王死了以后,他担心镇北王或者皇帝清算他们这些随从官员,花了不少的钱费了很大力气才保住了官职。
好不容易又熬到知府一职,难道这镇北王是因为自己曾经跟随淮阳王来清算自己了?
鹿平撇嘴不屑的看着贸易,他收了自家王爷的名帖,一招手后面的人就把木箱抬了上来,他阴阳怪气的说道:“贸大人,我们王爷给你送了一份见面礼。来,打开看看。”
说是送礼,可是他的神情态度,嚣张又跋扈,把贸易吓的不轻,他不敢不听鹿平的话,有些紧张的掀开了木箱的盖子,然后他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瞪大,倒坐到了地上,开始呕吐起来。
那杀手的尸体都被人剁烂了,虽然不至于变成肉泥,可也差不了多少了,五脏六腑肠子之类的虽然都还在,可是已经没有完整的躯壳盛放,就跟碎了的四肢身体混合在一块,由于天气炎热,这一路几天过去,变味腐烂,贸易要是不吐才怪。
他倒在地上,捂着嘴巴鼻子干呕,鹿平不耐烦的丢下了一句:“我们王爷吩咐的礼物我已经送到了,贸知府,我们告辞了。”
等这群骑兵走后,下人们才敢上来扶起贸易。
“大人,这……这箱子里的人是谁啊?”
贸易哆嗦了一下,有些艰难的道:“是、是宋连城。前些日子我派他去截杀韩家那个臭丫头,他一去就没回来。”
贸易只觉肝胆欲裂,这个宋连城可不是一般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顶级剑客鬼见愁,却被人剁成了肉块,死的人是宋连城,那韩家人肯定就平安无事了。他吓得已经软了腿,险些站不住。
想到淮阳府的游丛之,唐寰唐城那一伙人,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他无精打采的叫人把箱子抬走,然后去找了妻子。
贸夫人不解的道:“你说让我带着闺女回江东老家?”
贸易的眼神之中没了光彩:“对,多则两个月,少则个把月,那韩家人定差人来取我首级。”
贸夫人吓得白了脸,虚汗都流了下来:“老爷,咱们一块走吧,咱们不当这个官不就行了。”
贸易看了看夫人:“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丢官撂印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那我们这整个贸氏就都完了。”
贸夫人流了泪,一家人哭到半夜,忍痛收拾了包裹金银,带走了女儿逃生。而这个贸家虽然被灭,后来这个贸氏遗珠,可是为光光带去了近乎灭顶的灾难。
经过两天的修养,唐铭的伤口已经在结疤,虽然活动还是会疼痛,可是已经好很多了。
因为天气炎热,光光就打算回淮阳府去,家里条件好,做事方便,带唐铭回到家里,也方便照顾。
她就去中军帐向盛卿安告别,她进来的时候,盛卿安正坐在桌子后面批公文。
听光光说了来意,盛卿安有些意外:“这就回去了?”
光光认真的点头:“多谢王爷伸出援助之手,他日家中父兄定会登门拜谢。”
盛卿安嗤笑:“孤以为你要说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呢!”
光光的笑容一僵,她有些尴尬:“王爷真会说笑,那都是戏文里的情节,当不得真的。”
盛卿安突然站起身,俯撑着桌子凑近了她一点:“为何当不得真?是你不愿,不想,不能?”
光光无语,可能是因为这个老男人对自己撩骚的多了,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翻了个白眼:“我不愿意,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更是不能做违背我初衷的事情。”
她打了个哑谜,没有点明,自己的初衷是什么。
盛卿安冷笑,就是这丫头不说,他也知道,无非就是对于做小妇之事耿耿于怀。
他冷了声音:“你当真是生了个好倔强的性子。既然要走,孤自不会留,请便。”
光光蹙眉,这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说变脸就变脸?还真是喜怒无常呢。
不过光光并不介意,她高兴的又给盛卿安施了礼:“再次拜谢王爷。”
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盛卿安眼底有藏不住的狂风暴雨:“不愿?呵……”
他讽刺的勾起唇:“你很快就会来求我的,小东西,先让你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