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当场头破血流,本能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口,手掌触及之处是一片粘腻的液体,手掌再拿下来一看,全是鲜血,他吃了一惊,赶紧用手按住伤口,另一只手指着面前还拿着烟灰缸的张贵宗,一时之间连骂人的词都疼得想不出来,天旋地转,只能靠在沙发的背上,压根都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阿坤的情况有些尴尬,他平时的工作是负责拐骗小孩,所以暂时只有他配备了探测黑暗能量的设备,他偶尔装作黑车司机,或者路边喜欢带小朋友去买糖、看金鱼的怪叔叔,跟那些黑衣大汉打手不太一样,他缺乏锻炼,懒惰,反应慢,打人和挨打的活儿实在不适合他。
阿坤之所以这么放心,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他知道旁边那黑衣大汉反应很快,力量出众,他果然一下子站起来,体型像一只大黑熊般雄壮,双目圆瞪,粗眉一竖,吓得刚刚还拿茶几上那个放茶具的茶隔板砸他的阿康呆了一呆,身子本能一缩,心里不禁有些责怪起娥姐,刚才她一直害怕地扯着阿康的手臂,让他刚才没有砸得很大力,那黑衣大汉头上现在只不过是肿起一个小包而已,连血都没出。
张贵宗眼看着娥姐夫妇二人跟个猪队友一样,一加一的力量还不如他一个人的,赶紧推开他们,自己举起烟灰缸想砸那黑衣大汉。
黑衣大汉立刻把凶狠的目光投向张贵宗,只用一拳就把他捶到地上,他被打中的地方立刻肿起一个包,谁让张贵宗人虽高大,但还是太瘦了,欠缺力量型的锻炼,根本不是黑衣大汉的对手。
一拳罢了,黑衣大汉蹲下,顺势一只手掐着张贵宗的脖子,他还想伸出另一只手夺过张贵宗手中的烟灰缸,结果张贵宗双手死死拽住,脸胀得通红也不肯放手。
张贵宗这个做法非常明智,倘若他放了手,毫无疑问下一刻那黑衣大汉就会用烟灰缸砸他的头,这一下绝对是重量级的暴击伤害,他的下场就不只是挨一拳了,当场死亡甚至都有可能。
旁边的阿康和娥姐看着这一切直发抖,但总不能在旁边看着张贵宗被打,毕竟他们现在是同一阵线的,但凭阿康那干干瘦瘦的身体也别想有多大力气,他已经尽力了,拿起旁边早先被张贵宗踢倒的那个木架子,他奋力举起来想砸向那黑衣大汉。
打架经验丰富的人,通常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黑衣大汉眼角早就瞄到阿康的行动,在阿康拿起木架子的时候,他已经把目光投向他,见暂时拿不掉张贵宗的烟灰缸,这边木架子的威力也不可小觑,所以他便立刻弃了张贵宗,站起来抓着阿康的木架子,使劲往墙边推,直把阿康逼到墙角,阿康没反应过来黑衣大汉早就防备着,被这么大力一推,重心不稳,一下子背部就撞到墙上,又因为阿康身子足够瘦,那木架子的四个脚刚好禁锢住了阿康的身体,旁边娥姐眼看着自己丈夫被控制住了,既害怕又没有攻击力,只能像疯了一样用小拳拳捶打那黑衣大汉的手臂,可黑衣大汉空出的一只手就能把娥姐脖子一掐推到墙边,现在娥姐跟阿康一起并排被压到墙上。
张贵宗看着二人瞬间被制服,咬紧牙关,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地上奋力爬起来,想趁黑衣大汉对付二人,将后背露给他的时候,将烟灰缸狠狠砸向黑衣大汉。
本来阿坤因为受了伤全程没有参与,全凭黑衣大汉一个人对抗三人,三人还算有机会可以合作应对一下。
形势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变化,这也正是张贵宗的不幸。两个壮硕的大汉被刚才花瓶的破碎声吵醒了,后来又听到会客厅有些不寻常的异动,于是从靠近会客厅的一左一右两个房间里走了出来,打算看看什么情况,刚好看见张贵宗举起烟灰缸的手和背影,便立刻冲过来。
张贵宗手上的烟灰缸毫无防备被壮硕大汉从背后一把夺了去,而后壮硕大汉顺势将张贵宗扑倒在地上,正面朝下,而另一个大汉去帮黑衣大汉控制阿康,黑衣大汉便专心控制着娥姐。
多了这两个壮硕大汉的参与,场面立刻被控制住……
“老板,刚才这三人突然发起反抗,我们都没预料到,你看我们已经英勇受伤了,真不是我们玩忽职守!“
阿坤一边向李先生解释着当时的情景,一边从旁边的抽纸盒里面抽出干净的纸巾,按着自己脑袋上的伤口,但他总觉得多少纸都止不住他的血。
“是啊,老板!“
旁边控制住阿娥的黑衣大汉立刻帮腔。
现在连张周旭的事情都可以暂且放下,何况是这三个不相干的人,李先生根本没空问责他们这种小事,随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