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旭关心问道。

“太累，所以刚刚睡着了。“

臻这才抬起头来，温柔地朝张周旭笑了笑，然后又低下头去看着怀里的凡凡。

“都怪我，我应该把那“三灵物“也抢回来。“

张周旭本以为凡凡已经好了，看到它昏睡过去，不清楚什么情况，有些难过。

臻似乎知道张周旭的自责似的，解释了一番。

“不，其实不用那些东西，现在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我刚刚已经把它体内被种下缚灵之术清除掉了，它的灵体还需要慢慢适应，但总算不用再受控制。“

“你也知道＇三灵物＇吗？“

张周旭居然想到，臻一直在法器里，不一定知道自己说的“三灵物“是什么。

“一笔道长都已经跟我讲过了，那只是坏人用来束缚着凡凡的工具，如今凡凡已经不再需要那些东西来维持灵体了。“

“真好，臻，你又变了，更美更温柔，内心也更坚定了。“

张周旭看着臻，一脸欣慰，不久前臻那个彷徨的样子还一度让她很担心。

“爱情会因为时间而变，亲情不会，而且凡凡跟我一样，已经没办法投胎了，我们可以永远陪伴在一起，我今后会视凡凡如我的亲生儿子，女本柔弱，为母则刚，我会为了凡凡更努力修炼的。“

张周旭一愣，首先想到了在医院那时，她曾跟马明提起佳怡，当时他的反应并不热炽，总感觉他没有那么在意佳怡了，可能两人分开的时间终究太久。

人这种生物很奇怪，有的人虽然分隔大半辈子，凭着回忆中的爱恋仍可以保持着心底的热爱，但有些人却不能，当初再爱的人都会被时间和距离冲淡，回忆和印象会越来越模糊，当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没有了爱恋，反而只剩下一地的尴尬。

如今张周旭发现臻也变了，心底里有些为它高兴，马明变了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告诉她了，或许一开始臻努力修炼的动力是马明，但现在却不是了。

这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臻有了另一个更长久的精神寄托，那么她便能坦然面对马明终究会死的事实，也不会对马明还爱不爱它的问题而耿耿于怀，更不会像鬼王对马东南那样，对马明以及马明以后的转世纠缠不休，这大概就是一笔道长希望看到的，试想他的任务便是解决鬼王，自然不会让张周旭和臻重蹈鬼王的覆辙。

臻轻轻放下凡凡，想让它能舒服地躺在空间的地面上。

少了臻灵体的遮挡，张周旭这才发现，凡凡脸上那些本来可怕的血迹消失了，看上去睡相很乖巧可爱，雪白的小脸，虽然没有气色润色，说不上有多好看，但比原来好太多了。

“凡凡以后也会修鬼道吗？“

张周旭不禁有些期待凡凡的重生。

“我会教它，让它少走弯道，如果它不愿意学，那就算了，毕竟小孩子还是比较喜欢玩，就是怕它老是跟我留在这里会觉得闷。“

臻温柔地俯看着凡凡的睡脸，说着说着，忽然又有些担忧。

“这里除了你偶尔进来，大部分时间就只有我跟它。“

张周旭忽然想起来乱葬岗那一块的鬼魂，虽然他们生前大都是无恶不作的家伙，但跟他们相处下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大坏鬼，凡凡跟他们一起玩，应该也没关系，那边的阴气足，对鬼魂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