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的笑笑,说:“下人不会办事,买的东西不合规矩,不过,嫁妆这东西都是虚的,我给小女准备了一千两压箱底的银票才是关键。”
黄利辉扯了一下黄夫人的衣袖,耳语道:“还不快去拿银票,我的脸今天都给你丢尽了。”
黄利辉也没想到王家和李家的手笔这么大,他其实早就知道黄夫人肯定会在嫁妆上做手脚,就和黄秀慧第一次成亲时一样,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发展成现在的局面,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王志在心里冷笑一声,这叫什么?这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黄夫人假装没听见,黄利辉又不敢当场发作她,气得他直接从脖子上取下库房的钥匙,偷偷塞进杜姨娘的手里,“去!赶紧去库房拿一千两银票。”
黄利辉的话确实很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一千两的压箱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够普通百姓一家五口两辈子嚼用了。
“毕竟是亲生女儿,黄老爷还是个不错的爹,这一千两银票才是实实在在的的嫁妆,关键时刻,比其他东西好用。”有人还是相信黄大善人的,毕竟他平日铺桥修路、赈灾也是出了不少银子的。
“可不是,要我说,这黄小姐也是个有后福的,还记得当初她第一次出嫁那日,司家可没有王家一半的排场,还记得头些日子王家下聘呗?整整三十六担,那箱子塞得满满的,我老太婆可是一点没看错,那官媒唱了半天的礼单,我都听的仔细,连珍珠都有,更别提金银首饰了。”麻二姑绘声绘色的描述,吸引了不少围观百姓的目光。
“记得!咋就能忘了!那日咱们老姐妹不还在一处?看得真真的,这一般婆家的聘礼不都是一半要跟着嫁妆回去吗?我看这黄家的可没有一半。”三姑盯着黄家的箱笼数。
这时,媒人开始清点嫁妆了,因为不是很多,只有十二抬,很快就点完了,她犹豫的看了一眼黄利辉,斟酌着说:“黄老爷,这单子上漏记了压箱底的礼金一千两。”
黄利辉很满意媒婆的圆滑,顺着她的话说:“这些下人办事就是不稳妥。”他瞅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管家,说:“还不快去给添上,以后那些个不靠谱的新人就不要用了。”
“是!是!”黄管家赶紧去找笔墨了,很快就在嫁妆单上添上礼金一千两。
媒人又为难的看了一眼黄利辉,黄利辉在衣袖下搓着手,心道杜姨娘怎么还不回来。
杜姨娘去库房确实遇到了麻烦,黄夫人把持中馈多年,库房重地早就换上自己的心腹了,怎么会轻易让杜姨娘进去。
杜姨娘也不是善茬,直接掏出了黄利辉的印章,这是刚才她偷偷跟黄利辉要的,就是怕被黄夫人的狗挡了道,这是她表现立功的大好机会,黄夫人和黄秀慧不和,她就偏偏要与黄秀慧为善,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黄夫人还真是个又老又蠢的女人,黄秀慧不过是个女子,早晚嫁出去便是,又不能和她的儿子争家产,可黄夫人非要处处与她为难,还为此打了老爷的脸,当家做主久了,人就会变得蠢钝,自以为是了,不过,这不正是她上位的好机会吗?黄老蠢妇的父兄不过是靠着黄家生存的小商户,对老爷的作用可不是很大啊!那不就是说她的父兄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