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瞪她一眼,顺手接过,朝叶灵不咸不淡地丢了声“谢”。
叶灵弯了弯嘴角,有些高兴,朝王婶儿投以感激的目光。
后者笑起来,张口便夸:“还是他们年轻人想得周到,心思细腻又讲究,两个温水瓶一个装喝的水、一个装用的水,多方便?”
唐母还是不说话。
叶灵只好硬着头皮谦虚了几句,说自己当不起,都是应该的。
然后鼓起勇气,转向唐母:“医生说您的腿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唐母喝着水,不搭理她。
王婶儿跳出来打圆场:“说是骨折,要动手术,得家属签字才行。还有这个术后的陪护和照顾,你跟小唐可得安排好……”
“说这些做什么?”唐母忽然开口,冷冷打断,“我自己可以签字,再请个护工照顾,用不着麻烦别人。”
这是个倔强的女人,否则也不会独自养大唐献北,终身没有再嫁。
当年,唐父去世,她也才二十多岁,花儿一样的年纪,即便拖着个孩子,再嫁也不难。
但她没有,咬着牙又当爹又当妈,性格里的强势可见一斑。
曾经,叶灵很佩服这种女人。
可如今这种女人成了自己婆婆,她感觉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唐母身上的强势像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割在她身上,不仅痛,还不体面,尤其当着外人。
王婶儿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固执,竟然连表面的和平都不肯维持,直接当着小辈说出这种诛心的话。
“欸……你怎么就……”劝无可劝,已然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