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日是要跟随高僧洗尘,众人等到晌午都不见沈宛,马上就过了吉时,慕君迁喊来一个清冷却又温雅的黑衣女子,让她去寻沈宛。
她叫烟花,是八年前他南下的时候,在画舫之上救出的一位不愿卖身的头牌。
当时她被人打得奄奄一息,慕君迁刚好路过,顺手把人救了下来。
这姑娘心性善良,知恩图报,被救之后执意跟随。当时慕君迁处境艰难,几位皇子明争暗斗,烟花便自愿接受残酷训练,成了慕君迁身边最得力的影卫。
片刻之后,烟花匆匆赶回,不复先前一般淡然,急声禀告:“王爷,不好了,王妃中毒!此刻已经命悬一线!”
慕君迁顿时变了脸色,拂袍转身便要像后院走,“纳兰,盯好这群人,谁敢踏出战神庙半步,格杀勿论!”
从王府带来的精兵听到命令,把整个寺庙围得水泄不通。
“王爷!老衲略懂医术,不如让老衲跟随王爷去为王妃诊治。”胡子花白的老住持主动站了出来,慕君迁也不客气,带着人赶去了沈宛的卧房。
房门被一脚踹开,看着床上的沈宛面色苍白,眉头紧皱,昨日还粉粉嫩嫩的嘴唇,现在乌黑还挂着一道黑血,慕君迁感觉心脏骤停了一瞬。
老住持赶忙上前诊脉,面色凝重,“这位贵人中毒时间太久,深入五脏六腑,怕是神农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闻言,慕君迁双拳紧握,单膝跪在沈宛床边,微微颤抖地抓起她毫无血色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宛宛,别怕,这次本王不会再留你一个人。”
烟花见状,眼下神色流转,却并未表现,只是带着老住持出了房间。
脚步声渐远,床上原本被宣判只剩一口气的沈宛“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小鹿一般无辜的眼眸睁开,哪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夫君戏不错啊,今年宫宴的戏没你我可不看。”沈宛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人握得紧,怎么也抽不动。
她惊讶之余,猛然抬眼,发现慕君迁眼底藏着一抹悲色,难不成是入戏太深,还没走出角色?
不过方才那句台词可是昨夜对戏时没有的,这小子看着冷巴巴的,没想到还会自由发挥。
沈宛伸着另一只手拍了拍慕君迁的肩膀,轻笑道:“好了,现在我可是个死尸,戏再不往下唱,我就该臭了!”
昨夜那壶茶有问题,她昨夜只顾着沉迷眼前男人的美色,根本没有注意那壶茶被人下了剧毒。
这毒性猛无比,好在她并非真的凡人,若是换了旁人,这毒喝下去的一瞬间,那人怕是会当场暴毙。
不知这庙中何人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这不是上赶着去投胎呢吗。
昨夜她发现不对劲之后,骗慕君迁吃了从前求来的解毒丸,所以没事。
与慕君迁商议之后,今日才排了这么一出大戏,除了他们二人,知道真相的,也就只有那名叫烟花的女子了。
“王爷!”安排完一切的纳兰清刚进来房间,就看到慕君迁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另一边的沈宛不知想到了什么,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笑得猥琐。
似乎是听到了纳兰清的声音,沈宛瞧着慕君迁回过了神,又恢复了那副被人欠了三五百两的样子,便趁机抽出了自己的手。
不待纳兰清发问,就主动跳下了床,讲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纳兰清点点头,原本温润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脸,现在却笑意全无。
“不知王妃还有没有昨日剩的茶水,一滴便够了。”
沈宛直接把水壶递过去,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瓶不知是什么的粉末,紧接着脸色顿变,手中的茶壶差点摔在地上,毁了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