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为夫亦然。”很多话还不能说出口,但迟早有一天,他的小家伙会发现真相的。
等着把村庄所有人安葬之后,沈宛一行人才再次踏上去南疆的路。
一切如旧,没有人去问沈宛的身份,亦没有人问这一切因何而起。
他们越是往南疆的方向走,就越是凄凉。四处都竖着新坟,挂着白旙,除了一个义庄一样的灵村,又遇到了无数个义庄。
“就算虫灾严重,寻常用蛊人家难以解决,那南疆蛊师也毫无办法吗?”沈宛放下马车帘子,脸上带了一丝阴婺。
马车外哀嚎的哀嚎声不绝于耳,时不时飞起来扑棱翅膀的虫子更是让人头大。
这几日若不是慕君迁设了结界,真要被这些破虫子折磨死。
“未必。当初师父说过,南疆蛊师行为乖张,性情多变,恐怕他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不愿出手。”纳兰清不忍听窗外的呼号声,找青衫要了封住耳脉的灵符来,索性坐在马车角落里修炼心法。
此一路来,情况要比他们想像的要严重得多。
南疆的官员们呢!毫不作为吗!
当他们的马车停在县衙门口的时候,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来自心中的愤怒。
外面怨声载道,尸横遍野,县衙居然还撤了鸣冤鼓!
“岂有此理!”烟花得了慕君迁的命令,带着文书和官印敲开了县衙的大门。
一个官府不好好穿,邋里邋遢的衙役打着哈欠开了门,一开口说话就是扑鼻的酒气。
“都说了县衙不受理虫灾!滚吧滚吧!别打扰大爷我喝酒!”
烟花被这酒气呛得不轻,没有出示文书,直接一把抓起衙役的领子,拖出了大门。
那衙役被摔得七荤八素,酒醒了大半,没搞清楚状况,对着慕君迁等人嚷嚷:“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们撒野吗!”
外面动静不小,衙门里头浩浩荡荡出来十几个酒气熏天的衙役,为首的倒穿得人模狗样,有点眼力见,看到慕君迁等人气质不凡,便挥手让身后那群醉鬼放下棍棒。
“师爷!您出来了!这群人目无法纪,擅闯衙门!快把他们关起来!”
这小子还在叫嚣,师爷让人把他带下去,转头看向了一行人,恭敬道:“诸位见谅,不知诸位来此可有缘由?”
烟花从怀中掏出文书和官印,冷冷道:“寿王奉吾皇旨意,前来调查南疆虫灾泛滥一事,还不速速叫你们大人出来迎接!”
这县衙问题大了!办公之日,人人喝得烂醉如泥,撤了门外的鸣冤鼓,老百姓求告无门,当真是个昏官!
师爷先行了个大礼,毕恭毕敬地接过文书和官印细细察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草民不知是王爷贵驾,多有不恭!还请王爷降罪!”
“请王爷降罪!”
方才那群醉醺醺的衙役一看是王爷,吓得哗啦啦跪了一片,齐呼降罪。
“是该降罪!本王看你们倒是乐得清闲!任由外面虫灾发展,横尸遍野!我朝廷真是养了一个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