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娘们儿笑什么呢?”春秋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被沈宛一巴掌扇出去十来米。一人一狼在院子里打了起来,慕君迁叫着纳兰清站在不远处看他们追逐,笑得一脸宠溺。
“我知道说这事儿可能是有些为难了,可你真的决定了要与蛊师……”
慕君迁收回视线,认真地望着纳兰清。
纳兰清坚定地点了点头,沉默片刻,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道:“此事于公,是国事,我们不知蛊师真正的实力,倒不如把她留在身边,求个安稳。于私,你我二人自幼一起长大,亲如手足,我怎能看你因此受苦。”
“再者,于情,蛊师也守信收了神通,我自要守诺。于理,师父的话,我日日谨记在心,天下不能没有你。”
纳兰清神色清明,字字恳切,慕君迁眼底波光流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带愧疚地说道:“虽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可今日之事,确是我对你不住。兄弟,多谢。”
虽说纳兰清在朝为官,理应为国为民,可此事本不是他的职责范围,也不该被卷进来。
纳兰清沉沉一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难言的苦衷,你也不必明说,有些事既然开始了,便不会轻易结束。未来的路定然坎坷,我希望,你我并肩而立,共同面对,为国为民为至交。”
两日后,楚玉堂带着一壶桃花醉上门,被青衫好一顿掰扯。
“你个狗东西!这些年赚了多少钱!拿个这就来看望病人了!你那金冠子刮点漆下来都比这壶酒值钱吧!还有!老子伤口没好,不能喝酒!”
楚玉堂也不尴尬,当着众人的面,自顾自地放下酒,“礼轻情意重,再者说了,这么大个千书阁还需要我养,不然谁好好干活呢。”
青衫呸了一声之后,拖着病体起身,一把抱住了他,久久无言。
其余人见此,识趣地退了出去。
自三年前一别,二人便只靠暗号传书,从未见过了。当年他们都是被强行按在了这个位置上,一任凤凰城城主,一任千书阁阁主,各有各的使命。
只可惜,他这个城主当得憋屈,还没什么大作为呢,便被追杀三年,居无定所。
见人都出去了,楚玉堂压低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要把凤凰戒转赠出去?真的需要帮忙,我可以以个人名义委托其余帮派,你知道的,我近几年积累了不少人脉。”
青衫抿唇摇了摇头,无奈道:“再多的人脉,大得过凤凰城和千书阁吗?我见识过他们的实力,想夺回凤凰城,我别无他路。”
开始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找到了机会,相处这么多时日,也早已把他们算作了朋友。
“当初我不让你帮忙,是怕连累你,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容易,岂能被人抓住把柄。可此次经历武元化一事,我却意识到,我不该为了自己,去拖累其他朋友。你是我的朋友,他们也是。”
楚玉堂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没好气地插嘴道:“所以你就毁了锁仙阵,差点丢了一条命!”
青衫不语,算是默认了。在南疆闹出来的事儿,就算沈宛他们不去找,不出三日,楚玉堂自己也会找过来的。
人情的事儿,分不了什么谁对谁错,不过是你情我愿,亦或是不情不愿,无外乎这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