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沈宛和慕君迁都冷了脸。
“战书是军情!谁透露给你们的!”慕君迁深邃的眸子越过众人,“邪路军情者,依间谍罪论处!论律当斩!”
慕君迁身上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让许多百姓听着这话后退了几步。
为首的几个夫人和白胡子老头不依不饶,指着二人就开始骂。
“我管你什么军情不军情的!少跟老娘来这套!”叉腰骂街的村妇猛地一甩手,接着嚷嚷,“既然你们有避免战争的办法,怎么就非要作战!是嫌我们的人死得不够多吗!”
“就是!我儿子上战场,现在还未归啊!”
“我丈夫被征兵,半月前通知战死,可怜我孤儿寡母,以后可怎么活啊!”
“……”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说得真情实意,沈宛虽然理解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但保家卫国,总会有人牺牲的。
他们身为主将,会尽力保证每个人的安全。
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不知道今日战死的人,是哪个女子的丈夫,又是哪个孩子的父亲。
“诸位说完了吗?”沈宛望着面前群情激愤的百姓,仿佛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之中,目光好似穿过了历史的尘埃,“那不如听我说几句?”
“你们的丈夫,儿子,父亲,是我们最优秀的战士。”沈宛对着村民抱拳,眼里难掩动容,“他们的牺牲,是为了国家安稳,百姓和乐,不再受纷扰之苦。”
“我不能安慰你们失去亲人之痛,但请诸位相信,我与太子,一定会拼尽全力,保大家平安。”
那叉着腰的妇人还想再呛声,但是看到身后的村民没有人开口,绠了绠脖子,又缩了回去。
“不能同意西夏要求,把我交出去的原因,大家可能不太理解,但是大家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是你们的亲人即将被俘虏,你们会拱手把人交出去,还是跟对方决一死战?”
这话一落,百姓们都看向自己身边最亲的人,沈宛趁机讲,“同理,我是国家的人,如果我要被交出去,那就证明我乘虚国气数尽了。”
她在尽力用简单的话,来给百姓们讲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攘外必先安内。
已经有不少百姓面露犹豫之色,纷纷散去。
那个妇人不依不饶,但是看着众人走了,只好白了他们一眼,也转身离去。
“你觉得是谁把战术泄露了出去?”
宁致远每天都会排查好几遍能直接接触军机的人,至于宁致远本人,一直都是由沈宛来排除的,所以那些人并不太可能。
那么就只有阿蛮了。
沈宛让慕君迁先去营帐,走之前给他使了个眼色,慕君迁会意,点头离开。
她自己则摆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直接进了纳兰清的房间。
“今日你怎么没陪王爷去营帐?”纳兰清有些疑惑。
沈宛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大口灌了下去,“战术讨论的差不多了,西夏国一来,保准屁滚尿流。”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