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婷婷不是死脑经的人,在经过何志荣的提醒,冯婷婷便有意问起了绿娥这件事情。
而得到的结果与何志荣说的一样,下人们非常反对这种扣银子的做法。
这也是为什么她被光荣地盖上周扒皮的外号。
冯婷婷觉得很冤,很委屈。
“二少奶奶,其实这管家的确很不容易,按照你说的,那账房先生干了这么多年没有闹出事儿,不妨咱们也学学,毕竟落到自家人的口袋比去旁人的口袋强啊。”
“那与偷有什么区别!”
冯婷婷那是经过现代严格教育的,用的也是公司的管理方法。
多劳多得才是王道,凭什么要少劳多得,这算是什么事儿么!
“可现在也只有您自己觉得对,那些人都对您有怨言,就连老爷也……”
绿娥说不下去了。
冯婷婷知道绿娥是为自己好,但是在其位谋其事,既然她管了家,自然要做好。
可谁知,好心当了驴肝肺!
冯婷婷越想越生气,干脆就把这管家的钥匙换给了何志荣。
这般任性妄为,何志荣也没有办法,但他又矛盾地不想让旁人来管。
最后冯婷婷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手里的钥匙还在。
这让来探听消息的账房先生十分不舒服。
“二少奶奶,看来这是天意啊。”
“是啊,天意,老天爷注定要让我管家,至于你么,也就留你在这里过一个好年,给你一个好建议,去找个大腿抱,说不定还能有个指望。”
账房先生也不恼,反而笑道:“二少奶奶,你虽然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可这内宅的管理您还是差了点,有些时候不能那么较真的。”
“我要是不较真,那些个银子还不是要被你们这些白眼狼给私吞了,若是那天何家不行了,我瞧着就是你们这些蛀虫给捅出来的!”
“既然二少奶奶非要这么做,小的也不能阻止,不过小的也给二少奶奶一个忠告,适得其反。”
说完,那账房先生便离开了。
一个人这样说她,那也许不是她的错,若是很多人都说她,那也许就是她的错。
冯婷婷试着变通一下,把所有的支出提高了十文钱。
她这样的做法不但没有起效,反而助长了那些蛀虫的为所欲为。
导致越下头的丫头家丁们的怨言越发的大了。
冯婷婷也想了法子,但就是想不到一个折中的。
她倒是想要写信询问崔润,可就怕这信会落入到旁人的手中,到时候又要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日,冯婷婷坐在院子的亭中唉声叹气,刚好,何才俊出来散心,便碰上了。
见何才俊要开口,冯婷婷赶紧道:“你要是来责备我的,就算了,烦着呢!”
何才俊笑着在她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知道孙子兵法吗?”
“怎么?”冯婷婷挑眉,“你要弃文从武?”
何才俊笑了笑,说道“我虽然不管账,但是下头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比你清楚,他们这般无非是仗着爹看中,但如今爹让你管家,自是有他的道理。”
“你的意思不会是公爹是借刀杀人吧?”
“那些伙计与爹同甘共苦过,因此这份情在里头,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有时候,这份情会成为硌脚的石头。”
“而我就成了那扫开石头的扫把?”冯婷婷轻笑,“若如你所说,那公爹为何要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