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站出来反驳的官员自然是兴安候府的拥趸者,一时间,两人差点直接就要在大殿之上争执起来。
听着下头闹哄哄的发言,武渊帝十分不耐的揉了揉太阳穴,而后便朝着下头喝了一声:“够了!”
几个御史官员便立刻收声,皆躬身立在原地,等候圣上开口。
武渊帝捏了捏眉心,这才睁眼在一众人里头瞟了瞟,等看到了站在最前面那一排人中的严珏,便立马开口道:“太傅,你来同朕说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就有所准备的严珏立刻不慌不忙的手持玉笏出列躬身行礼,而后才直起身子开口回道:“回禀圣上,方才几位大人好似都言之有理,却又都无凭无据,不过眼下这郁探花确实是人在微臣府上,因此微臣也不好对此事妄下断论。”
高坐龙椅之上的武渊帝听得此时郁文涛人在严府,却是毫不意外,只一挑眉,浑浊的双眼直直盯着下头的严珏,又开口问道:“哦?朕没记错的话,太傅不是应当同那郁文涛翻脸多年了么,怎的过了这么多年反倒是又和好了?”
下头立着的众多官员听得这话,顿时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也有部分官员不自觉的就开始皱了眉,但也有一部分人始终面无表情,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迎着武渊帝探究的目光,严珏丝毫不惧,再次出声回道:“回禀圣上,微臣早年确实与他有矛盾,但毕竟曾是好友,这会看着他孤身进京只为给独子求得一份公道,那模样看来不似作伪,微臣也是有孩子的人,实在是不忍看他流落街头,哭诉无门。”
这番话一出口,底下立着的大皇子一派的官员立马就在心里暗骂严珏无耻。
这老东西口口声声在皇上面前说的都是姓郁的可怜又无助,可没瞧见人家昨儿在侯府门前是何等嚣张的吗?
武渊帝将下头一众官员的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原本还十分严肃的面上也渐渐带了些玩味的表情,最终却也没急着下定论,而是等下头的人头开始窃窃私语了,他这才一挥袖,懒懒开口道:“行了,朕今日也乏了,此事容后再议,退朝吧。”
众官员只得停了声音,纷纷跪下行礼,恭送圣驾。
下朝后,等到众多官员走出了宫门,严珏身边不出意外的又围满了人。
“严太傅,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好在近日兴安候称病抱恙好些日子都没来上朝了,否则今日在朝堂上此事怕是难收场......”
有官员忧心忡忡的拉着严珏道。
无论他们说什么,严珏却始终都是一副油盐不进淡然不争的模样,等到一群人又围着他走了几步,他便转身告辞:“诸位,严某家中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众官员只得望着严府的马车缓缓驶离,长吁短叹间,却再没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