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像是见多不怪了般,听萧如诗这般冷言冷语,也只是隐忍着干笑道:“瞧我!又忘了!”说着不顾萧如画的拉扯,对舒婵道,“妾身也是急人之所急,公主切莫怪罪!”
舒婵笑道:“侧妃是个热心肠的,和我一样,心直口快。为此,母妃不知说了我多少回,可天性使然,若要改,谈何容易?”
卢氏一听,满脸堆笑的附和道:“可不是!公主可真是说到妾身心坎里去了。”
一直未开口的萧如画道:“何需劳人再去取玉壶?侧妃用不得金壶,王妃当用得,不如将玉壶和公主的换一下?反正酒都是一样的酒嘛!”说完,她看向舒婵,粲然一笑。
舒婵见刘氏皱起了眉头,道:“今日王府宾客盈门,想必下人们也都忙得脚不沾地了。虽说不过是一个酒壶,但金壶也确实只皇伯母当用得,温乐就和伯母换一下吧!”
胡尚宫躬身上前,拿起舒婵桌案上的双耳雕花金壶转身送到刘氏案前。刘氏端坐不动,面色死沉。萧如诗正要为刘氏圆场,不料嘴快的卢氏再一次抢先,阴腔怪调道:“王妃怎地不接?莫不是这壶酒有什么问题?”
刘氏拍案,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非要在公主面前出丑吗?”
萧如画拉住要反击的卢氏,对刘氏道:“母亲息怒!公主姐姐也说了,不过是换个酒壶罢了,何至于发这么大火?可别吓到公主姐姐了!”
她这话看似是安抚刘氏,实乃故意火上浇油,刘氏强压下怒火,挥手命身后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和胡尚宫换了壶。
舒婵端起新倒的酒,对刘氏道:“惹得皇伯母不快,全是温乐之过。这杯酒算是温乐给皇伯母赔罪了。”
“公主何过之有?府里人多口杂,管教不严,让公主看笑话了。”刘氏说罢,嘴唇贴着酒杯,顿了片刻,才眉头纠结着一饮而尽。
舒婵一眼扫过去,把众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这一家子真是妙不可言呐!萧如诗嘴角紧绷,卢氏拢着衣袖笑眯眯的给萧如画夹菜吃,简氏小口啜饮着酪浆,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赵氏则轻摇着团扇斜眼看着身侧池子里的锦鲤。其他几个年纪小的庶女则挤眉弄眼,不知在传递什么信息。
“皇伯母主持王府中馈,把家政打理得井井有条,皇伯母不愧是西凉望族出身。我母妃统领后宫多年,我亦深知她的不易。主母难当,我再敬皇伯母一杯。”舒婵端起酒杯敬刘氏。
刘氏不好推辞,又饮了一杯,把酒杯放回案上时,手都抑制不住的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