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的每个院子里搭的都有葡萄架,舒婵午睡醒来之后闲着没事,就踩着凳子摘了半筐葡萄。柴峻进来找她时,她正在院中荡秋千,荡到前面就吃一颗知雨递过来的葡萄,吃到了就嘻哈哈,吃不到就哎呀呀,玩得那叫一个欢乐!
柴峻从知雨手中拿走盘子,摘了一颗葡萄举高高的等舒婵荡过来吃,那丫头却白了他一眼,不玩了。柴峻只好自己吃了,把盘子又还给知雨,往前走了几步,倚着秋千架,长腿斜支,歪着头看着舒婵问:“生气了?”
明知故问!舒婵不理会他,双手抓着绳索,眼看着鞋尖上的珠花,轻轻荡着。柴峻笑了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叹道:“我媳妇生气了也这么惹人爱呢!”
舒婵一僵,抬头看见知雨、彩墨和阿吉低头偷笑,她羞愤交加的瞪着柴峻,道:“有话快说,说完快走!”
柴峻叹了口气,稳住缰绳,在秋千前盘腿坐了,仰着脸看着舒婵,眉目俊秀,神情专注。舒婵蓦地想起了她家对门邻居养的一条叫大白的黑狗,想吃她手中的肉骨头时,就是这么看她的。
“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何我在王府没有追究下去?”柴峻道。
“你猜到是谁在酒里下了药?”
柴峻点头,道:“是王妃做的,我没有追究下去,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因为王妃和我母亲交情匪浅。而且,她并不知晓我对你的真实心意,以为我是厌憎你的,才搞了这么一出。她的目的是破坏联姻,并非想害你性命。”
“你知道她们的后招了?”舒婵问道。
“后招?”柴峻愣了下。
“就当她们不知你的心意,那一壶药酒被我喝了,然后呢?在我神志不清,意识混乱时她们会把我如何?”舒婵道。
柴峻眉头微蹙,冷然道:“没有然后,也没有她们,会宁县主完全不知情,她亲口告诉我的,她也亲口承认是她母亲下的药。”
舒婵默了默,其实会宁县主知不知情,参没参与她并不在意,换做是她被人抢了如意郎君,也巴不得那人七窍流血而死呢!但柴峻这么一说,她留了心,柴峻相信会宁县主。
“我现在好奇的是,你为何尝了一口就知道那酒有问题?之前在望山居,你也是尝了一口就品出汤里下了毒,你怎会有这样的本事?”柴峻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舒婵,不想错过她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柴峻对她终是起疑了。舒婵垂眸看着他,面上淡淡的,道:“自幼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