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破晓,凌清浅幽幽睁开了双眼。
眼珠子一转,瞅瞅紧抓着她左手边的凌氏,再看看拿她右手臂当枕头的哲儿与握着她右掌心入睡的宁儿。
一整个晚上维持着这个姿势,如今她浑身都僵硬发麻。
难受!如蚂蚁在啃,又似电流一点点在四肢百骸中流蹿。
可身体再怎么难受,心情都是愉悦的!欢欣的!暖融融的!
屋顶上传来细微的动静,凌清浅心头一咯噔。
槽了,昨晚上光顾着娘亲跟弟弟、妹妹,倒是把他给忘了。
那家伙,不会就这样守着,等了她一夜吧??
心疼、心急、愧疚一股脑儿全都涌了出来。
将千头万绪强压下,她小心翼翼的将手抽出。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来不及梳洗整理自己,只着好了外衫便出屋。
才一出屋门,一道颀长的身影便从天而降。
顾五岁以极其幽怨的眼神,委屈巴巴的瞅着她。
凌清浅“……”
好家伙,果然在这守了一夜,等了一夜。
土地庙前大石头上,身形高大的男子冷然立于其上。
墨发随着晨风轻扬,他双手负于身后,凤眸幽深似海,俊脸透着寒霜,哪怕一身粗棉布衣仍掩不去其一身风华。
凌清浅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定定的看着他。
这样的顾寒玦,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