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幻有些不知道该从何答起，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觉得，大部分鬼在潜意识里都怕我，所以他怕我是应该的。”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夜巡满意，他按住了璃幻捡铜板的手，让她直视着自己，急切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璃幻也不收拾东西了，抽出手来站起身，走到窗台边上靠着：“这是你第一次表现出来这么强的求知欲呢。你也在害怕吗？”

夜巡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看着璃幻，有些迷茫地说道：“我不知道……我想知道。”

“这样啊……我说过的，我的精神力很强，而精神力强的人灵魂强度绝对不会弱到哪里去。大部分的鬼魂其实都相当敏感，碰到比他强的灵魂即使表面上不怂潜意识里还是惧怕的。”

“我和他聊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影响他，通过聊天加强两者间的感应，把潜意识里的害怕化为表层的恐惧，还有一些心理上的压力，爆发出来就是你刚才看到的效果了。这招还是和他现学的，基本上这种情况可遇不可求，你不能指望我碰到的每个鬼都能聊个几小时。”

“当然，观察他也是我愿意聊这么久的另一个原因，你也知道我恢复能力的方法，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很可惜不是。”

璃幻自认为说的很详细了，夜巡也该恢复正常工作状态了，但是他依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明显是有别的心事。

“你其实想问的不是那个鬼为什么那么怕我，而是其他事吧。是在想我居然拿你做饵还大言不惭的说你不会有事；还是在想为什么我敢断言厉鬼不敢吃掉你的魂魄？”

听到心事被拆穿，夜巡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璃幻，他的不安正源于此。

璃幻认真地看向夜巡的眼睛：“你真的想知道？即使这会让你怀疑人生也想知道？”

“我知道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你。只要是你的要求，即使失去生命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可是那两句话我真的很在意，虽然很可笑可我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我是谁，从哪来，到哪去。夜巡的脑子里已经被人生三问占满了。他的心像被一条细细的丝线悬在高处，这三个问题就像是在丝线旁边咔嚓咔嚓的剪刀，与其在这绳上吊着，他更愿意坠入深渊。

“既然你问出来了，那我就当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你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从属，只不过在小黑定制版本的个人面板里，他对于你外貌的评价可是几乎完美这四个字呢。”

“我？几乎完美？”夜巡睁大了眼睛，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外貌配得上这四个字。

“谁知道呢，也许对于这个世界的审美观真的是这样呢。”璃幻轻笑了一声，“虽然人和人的审美标准不同，但是能让毒舌小黑这样拍马屁的脸又会属于谁呢？总归是个大佬吧。顶着这样一张脸，如果你的灵魂好好的那么你就是个正常人，如果你的灵魂消失了那么这具身体就是某个和你长的一样的大佬的天然容器了。除非抱着灰飞烟灭也要和你同归于尽的想法，否则没鬼敢吃掉你的。”

“所以我的身体其实是个预备容器？我是为此而诞生的吗？”该断的丝线终于断了，虽然是料想中的结果，夜巡总算可以不再胡思乱想。

“你想多了，我给你捏这么一张脸主要是因为我没问到名字就突然进游戏了感觉好气啊，然后希望看到这张脸被我呼来喝去剥削压迫。所以你快点恢复精神起来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