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娘心中藏着事,见对方消停了,也做了下来,默不作声的夹着菜食不知味。
中间坐着他们的儿子,腾达,心里和明镜似的。
那个赔钱货嫁出去三天,他们家中这样的对话便发生了三天,娘无意间从二丫身上搜罗下来的银子在那天晚上回来之后便不见了。
当时,他们一家人都在吃酒,爹更是喝的醉意熏熏的,娘怎么也想不出来银子是被谁拿走了。
吓得他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还好还好,那把精巧的短刀还在。
若是从来没有得到也就罢了,乍然得到不过片刻又失去的滋味,不是正常人可以无动于衷的。
那个赔钱货走后,原本家中由她完成的挑水收拾做饭等杂活落到了二丫娘的身上,也就令她更加生气了。
二丫爹也奇怪,好端端的性情大变,对二丫娘的态度也急转直下从前有多温顺乖觉,现在就有多颐指气使。
不是今日嫌菜烧的闲了,就是明日嫌衣服洗的不干净。
两个人,一个处处挑刺,一个处处都存着气,自然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二丫和屠夫站在墙根处,听了一会儿,见里面总算是清净下来了,才并肩往里走。
二丫家不如屠夫家殷实,一人干活,全家都等着吃饭,房子比同村的人家都要小一点。
就连房门,也比旁人家的小一点。
二丫虽然长的瘦弱,可是屠夫人高马大的,两人同时走到房门口,竟一时不得过。
二丫本能的准备往后退一步,屠夫的手脚被她更快,一边向后退了一步,一边温声说:“你先进去。”
这点小小的波折全都落在二丫娘的眼中,目光闪了闪,心中另有一番打算。
“你们怎么来了?”二丫爹看到两人,开口便是劈头盖脸的责问口气。
二丫娘瞪了他一眼:“这叫什么话,三日回门,今天是女儿女婿上门拜访岳丈岳母的日子。”
被瞪了一眼的男人当即便瞪了回去,只是嘴上却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话。
二丫娘这话说的不伦不类的,只不过在场没有人反驳她罢了。
“爹,娘!”
按着老来的风俗,二丫和屠夫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二丫娘的手中,齐齐的跪下,朝着两人磕头做礼。
二丫心中不以为然,额头只是轻轻碰到母亲的鞋面便离开了,三个磕头的礼仪行的要有多敷衍便有多敷衍。
“砰砰砰~”
满不在乎的二丫却听见一旁响亮的磕头声,屠夫这礼行的结实,声音大的不像是磕在了人的脚上,倒好像是磕在了地上。
这该有多疼啊。
起来后,二丫偷眼瞧着,屠夫的面上还是刚进门时那样不苟言笑的样子,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
倒是父亲脸上的肌肉隐隐是在抽搐。
物品也送上去了,礼也行过了,二丫娘亲亲热热的拉起她的手:“来,乖女儿,为娘的有话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