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于奴才既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些什么。
华连将小木盒收回了袖中,懒懒道:“于大人想多了,你既然自称有一手不逊于太医院任何一人的医术,本殿也不愿明珠蒙尘,去皇宫做个太医吧。”
“曾经的于翰林已经死了,你以后便叫吴斯鹤吧,斯鹤,思贺,本殿也愿成全你一片对故国的感怀之心。”
“谢殿下。”若获大赦的吴斯鹤松了一口气,就方才华连的几句话之间,他觉得自己的子子孙孙们已经在鬼门关边走了好几回了。
“可别松气的太早,本殿不是真的送你入皇宫做一个安稳的太医的。”
华连的一句话又让吴斯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奴才明白,殿下想让奴才做什么?”
“父皇年迈,本殿身为他最宠爱的女儿,自然要为父皇的身体着想,若是宫中再有婴儿啼哭,难免会搅得父皇日夜不宁。”华连冷漠的眉眼染着寒霜:“吴太医,你可懂本殿的意思?”
皇宫这么大,别说一两声婴儿啼哭,那么多得不到皇帝宠幸的妃嫔日夜哭诉,也不见扰了皇帝一刻难安。
更何况是对皇帝的子嗣下手,华连出口,必没有简单的事情,况且一个公主,坐拥帝后的宠爱,何必染指后宫呢?
这些话吴斯鹤也只敢在心中过一遍,嘴里还是毕恭毕敬的回道:“是,奴才必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华连的目光像是一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吴太医还是不要和本殿嚼弄文字,皇宫的第一声婴儿啼哭只会你吴太医的第一声丧钟。”
如今的吴斯鹤是华连的砧上鱼肉,张了张口,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华连不仅手段狠辣,心思更是玲珑难测,他没有周旋的余地。
“下去吧!”
华连眯了眯眼睛,显是有些困倦,吴斯鹤躬身一礼,慢慢的退出了房间,为他掩上了房门。
侧耳听见动静,华连素手一扬,将屋角不起眼的一缕香挥灭,眼底是淡淡的暗光浮现,这个老家伙真是狡猾。
自称自己的医术高超,却没有点出这个一直在燃烧的迷香,不是在说谎就是有异心,只是生死之间倒的确很有胆色。
这个人,可用,但不可信。
“僧山。”华连沉吟片刻,对着房梁淡淡唤道。
一脸木色的僧山轻飘飘的落在了华连的面前。
“文举武试,三日后的武试,你抽调一人去参加吧。”华连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补充道:“记得,要生面孔,不要让青云认出来他是本殿的人。”
僧山郑重地点头,又轻飘飘的从屋门的那一条缝隙里离开了,殿下的命令,向来是不喜欢手下人拖延的。
华连重新眯了眯眼睛,私下望了望,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该把沉香带出来的,如今连一把称心如意的椅子都寻不着。
抬脚往外走去。
忽地,门口响起一阵衣裙悉索的声音,华连的面色变得冷淡冰寒,叱声喝道:“谁在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