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门口传来一身暴喝,李闻清披着外袍,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烛火下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李书飞快地抽回了手,起身道:“父亲!”
清莲却支起手,冷淡的眉眼扫过李闻清掩饰不住惊慌地面容,闲闲的说道:“李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李闻清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的穿梭,游移不定,最后说道:“书儿,过来!”
李书的脚步微动,身后的清莲已然含了冷淡的笑颜:“李大人如此气急败坏,是怕我将先夫人的秘密告诉李兄么?”
脚步停滞,李书转身,盯着清莲的笑容。
“什么秘密?!”
“你胡说八道!”李闻清大怒,冲过来要强行拖走清莲。
清莲身形不动,朝着李书一挑眉梢:“我知道李兄清楚我的底细,真的不想听听我的说辞么?”
幽暗的烛火下,含笑的清莲像是幽冥彼岸的唤魂花,危险又充满诱惑。
李书沉了眉眼,他隐约知道清廉的目的,但就如她所言,自己根本无从拒绝:“父亲,让她说!”
清莲满意的勾起唇角,徐徐展开曾经的真相,被李闻清悉心隐瞒了十数年的真相。
“李兄的母亲在您年幼时便已经去世,可是她当年明明既年轻又健康,连产子这样的鬼门关都熬了过来,为什么会亡于一场风寒呢?”
李书眼眸中的光昏暗不明,他对母亲的记忆寥寥,但父亲一直说母亲是亡于一场突然的风寒,可是自己并不记得母亲缠绵病榻的光景了。
“李兄亲眼所见李大人在青楼有相好近十年的姑娘,那当年李大人就没有红颜知己么?”
“闭嘴!”
突然而然被揭开心中的秘密,李闻清大怒之下失了神智,这一声无异于告诉李书清莲说的都是真的。
李书的眼中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疯狂,不顾身后李闻清的脸色,只对着清莲说:“继续说!”
“当年李大人要将一位西域舞姬领进门,李夫人大度,虽然心中难过但还是将人认了下来,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位舞姬不仅承欢于李大人的床榻,还有常来常往的李大人的同僚。”
李夫人常常劝李大人莫要做这样伤阴德的事情,可是李大人暴怒之下竟说出李夫人若是做不了贤良淑德的正室夫人,大可自请为侍妾,同那个舞姬一样为他的官助力!
李夫人虽然不是世家千金,可也是清白好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受不得这样的奇耻大辱,当晚便在李大人的床头上吊自杀了。
“李大人这十数年来,午夜梦回时,李夫人可曾来看过你?”
清莲的声音幽幽的,倒真是像那个含了冤屈的李夫人上门索命似的。
“一派胡言!”李闻清怒骂。
清莲也不恼,拿起一旁的小银蚬子拨一拨烛火,声音虽然温和但带着笃定:“李大人大概忘了,当年的那位舞姬如今可就住在尚峰尚大将军的府中,你可抵赖不掉的......”
李闻清皱起眉头,忽地想起自己虽然官场数年将那些见证了屈辱微末生活的官员一一处置干净,却忘了那位被送出去的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