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应当是重要的吧?
华连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松木悄悄的吸了一口气,跪了下去:
“殿下,奴婢有一言,或许可救这位姑娘的性命。”
华连的目光仍旧凝视着清莲憔悴的眉眼,他从来不知道在那张妖艳的美人面皮下,在那张清秀的书生面皮下,清莲是这样的脆弱如琉璃。
“说吧。”
“是。”松木深深的拜服下去:“奴婢在皇后娘娘宫中当差时,曾听闻过帝后谈论过陛下手里有一味能保命的药材。”
“若是殿下能得陛下赐药,这个姑娘的性命应当无豫了。”
华连目光微冷:“你是如何得知帝后谈话内容的?”
“回殿下,奴婢,奴婢……”
松木把身子伏的越发的低了,下面的话颤颤巍巍,破碎的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说!”
“是。”松木身子抖了抖:
“当年是五公主的满月宴,奴婢年幼还不知守着宫中的规矩,见到处都热热闹闹的,便摸到了小公主的寝殿偷个清净……”
谁也没想到那一日的主角,五公主竟然病了,也被太医断言难熬过一日,皇后求陛下将那药材拿出来救命。
可是皇帝不肯,后来五公主受上天保佑熬了过来,可帝后之间的心结却越来越严重。
竟到了皇后紧闭凤宫再不肯见皇帝的地步,也到了皇帝意欲废后的地步。
这些往事华连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
“你在本殿身边的日子也不算少了,谨小慎微处处妥帖,你不该这样的话的。”
华连目光沉沉,声音越发的冷冽。
松木跪在华连的脚边,微微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咬一咬牙,终是说道:
“奴婢是娘娘送给殿下的,生死都是殿下的奴婢,一言一行都该为殿下着想。”
“从前奴婢谨小慎微是为了不给殿下添负担,如今胆大妄言皇家辛秘,也只是为了解殿下忧心。”
“你想向本殿献上忠心?”
华连听明白了,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是,奴婢是殿下,是公主府的人!”
最艰难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松木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为何?”
华连的目光沉沉的凝视在松木低到尘埃里的身子,心中生出一丝浅淡的杀意。
为何他身边的女子一个两个都急于向自己表明忠心呢?
清莲是如此,尚峰是如此,雾依也是如此,如今连一向沉稳妥帖的松木也开了这样的口。
清莲是他留在世上的棋子,尚峰有姜雨嫣多年照拂的情面,雾依有前世的恩怨纠葛,所以她们都被华连以一种难以察觉的方式纵容着。
唯有松木,既没有生死之交的主仆情,也没有皇后娘娘明言的照拂。
若是她胆敢也生出那样见不得人的心思,华连觉得今夜也该有一个人的鲜血平息一下他心头的无名之火。
“因为奴婢是殿下身边的第一等大宫女,可是却没有半点实权,奴婢想要爬的更高,想要向这位姑娘一样,成为对殿下有用的人。”
松木大胆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华连,大胆而放肆的将自己全部的野心展露在华连的面前。
华连嘴角忍不住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心中反而安定下来。
这才是华连所熟悉的人心,或求钱财,或求名利。
而不是她们口中虚无缥缈的爱情。
心中这样想着,华连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静静躺着,生息正在一点一点流逝的清莲身上,心中微微一动。
“起来吧,照看好这位姑娘!”
“是,殿下。”
松木劫后余生的握了握自己手中的虚汗,放下她清楚的感受到华连一闪而过的杀意。
华连走出门外,看着那一轮明月,皎皎似姣姣。
“殿下要入宫?”
影二朦胧的睡意一下子被惊醒,站的笔直,声音越是掩饰不住的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