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清莲,我,我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喉咙里的干涩撕扯着她的唇舌,清莲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有!”
华连盯着她的眸子,斩钉截铁地回道。
这么多天,清莲终于从华连的口中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可是心中却再无半点旖旎情怀,全是一片又一片的苦涩。
“既然你问了,本殿不想再瞒着你了。”华连的声音钝钝的,像是一把利刃插回了刀鞘当中,冰凉凉的贴在肌肤上:
“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而恨本殿也无可厚非,只是,这恨到底有多浓烈,清莲,你自己要想清楚。”
“到底值不值得你恨得杀了本殿......”
望着清莲一跃而上的身影,华连默默的将话在心里漾开。
这一次,本殿希望你不会出现在皇宫里......
“滚开!你这个孽子!”
京城几里地外的军营里,尚老将军一把将尚锋手中的药碗掀翻在地,双目充血,死死的盯着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儿子。
尚锋也不恼,甚至温柔地替尚老将军捏了捏被角。
“父亲,您如今病着,良药苦口利于病,您还是不要闹老小孩的脾气了,乖乖的把药吃了,才能早点好起来啊!”
“你放屁!”
这是尚老将军第一次在尚锋面前爆粗口,展露出多年沙场血性的一面,从前,他一向是一幅慈父的模样。
“若不是你,我会病?两国交战,你把我毒倒,又假传圣旨,将将士带回了京城是想要干什么?”
尚锋笑得更加温和了:“毒倒?您是对我宠爱有加的父亲,又亲自将我带在身边历练,人人都知道你打算让我这个最受宠爱的儿子接手将军府,儿子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呢?”
多年来父慈子孝的坊间传言倒是成了如今尚老将军的一把枷锁,他即便是将真相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更何况就如尚锋所言,他也没有想明白尚锋这么做的原因。
就算是想要他将军府的权力,可这权力早晚都是留给他的,他在着急什么呢?
又或者是谁在着急呢?
姜雨嫣?
还是......
殿下?陛下!
这些日子,皇宫里实在是太不太平了。
先是皇后娘娘闭宫不出,连接待他国王子的大事也是皇贵妃娘娘代为操劳,再是猞猁国大王子之死。
而见过猞猁国大王子尸体的只有翰林院的李书和薛连两人。
李书出使猞猁国,可这李书分明是殿下在皇帝面前有意提起的。
薛连跟是他亲眼所见,与殿下有拉拉扯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有殿下的影子。
而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是殿下名义上的驸马!
“殿下,殿下要做什么?”
尚禹并不是蠢笨的人,能在多疑的皇帝手下有自己独一份的信任和恩宠,自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只要抓住了其中一点线索,抽丝剥茧,尚禹似乎是窥见了上位者的一点机密,可又是雾里看花,水中探月,看不真切。
尚锋缓缓展开一个冷毒的笑容,果然如殿下所言,只要自己的行为反常,尚禹发现其中的问题也不过是早或晚的事情。
就如自己下毒,就如此刻。
“父亲,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能看明白人心,可是此时此刻你还是蠢笨一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