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招娣指着那三个提着打包盒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男女,在傅琪琪看来他们就像个工具人,等到被点名了才有反应。
刚刚开口说话的街坊都闭上了嘴巴,因为这事她们只是看热闹而已,事情又有变化了,就不要做出头鸟了。
傅琪琪:“这三位同志刚刚就站在那里,我还以为他们跟热闹的街坊一样的,没想到也是受害者啊?三位同志不如说说你们遇到的情况,又或者可以说说平时看到我们店员的举止是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经过傅琪琪的提醒,围观的街坊也想起这三人刚刚就站在那里,没有不说话,在那个妇女说话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表现出该有的愤怒,甚至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而突然被人关注的三人,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个女同志脸上很是平静,别人看着她的时候表情还隐隐露出一丝高傲的神情。而她身边两个男同志,一个眼神有些心虚闪躲,一个脸上努力做着平静,身边的手却紧张的握成了拳。
那位女同志说:“我之前倒是没有注意到什么,现在站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位同志叫我拿去称称我手上刚买的卤肉,我本来也不相信他们这么大的一家饭店会做出这种小家子气的事情,谁知道这拿去一称啊,还真的就没有那么多!”
有她开头后,另两个男同志也相继开口了。
“对对,我的也是,我刚买的东西还在呢!”
“我的也在!”
傅琪琪微微眯着眼睛,眼神犀利的在他们三人中和薛招娣的身上来回打量,她总感觉那个矮小一点的男同志跟薛招娣之间有点相似,再仔细去看又好像有些不像。
刘华这时走到傅琪琪的身边耳语了几句,傅琪琪嘴角微微的一扯笑了,她跟刘华说了句话,然后
她说:“既然这三位同志都这样说,那么我们也来验证一番吧!经常来浮云楼打包的同志都应该知道,我们浮云楼的打包盒跟外面的有点不一样,它是透明的,为了不让东西走在半路漏出来,开口那里特意弄了一个微微凸起的牙口。当时为了找到有这样技术的工厂,我也是跑不了少的路,但这打包盒还是有个缺点,就是它那个牙口啊,容易磨损磨没,只要打包盒开过一次又合回去,这牙口肯定会被磨损一点。
而我说这么多的意思呢,就是这三位同志来我们店里买卤肉也过了一段时间了,期间还遇到了这位同志并听她的话一起去称了称,这其中过程是怎么样的,我们大家都不知晓,但有个合理的怀疑就是,检查一下打包盒的牙口,要是磨损的严重就证明你们在离开我们店后开过这打包盒,至于打开后做了什么会不会也是偷吃,这事就很难说……先别着急,等我先说完!要是打包盒没有磨损,那这肯定就是我们饭店的过失,给了你们不好的体验,为此我会代表饭店给予你们相对应的赔偿,还有,以后你们来我们饭店消费一律打八折为期一年!”
傅琪琪提出的验证方法听着很有道理,打包盒的牙口是比较薄的,一次使用能够定住盒子不会自动打开,二次使用还能行,但第三次就扣不住了会自动弹起来。要是他们没有打开过,这才能证明他们刚接过手就发现了不足称,但要是他们开过了,那么为什么会少的可能就变得很多了!
比如是他们自己偷吃了,然后来讹诈浮云楼呢?又比如,这位女同志拉着他们去称,过程中趁他们不注意偷吃了呢?或者浮云楼是真的有些不够称,但也要实实在在的证实过才能让人信服啊!
要是浮云楼真的做出这种事,那他们这些街坊少来或不来就是了嘛。
那三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一样,薛招娣带着不耐还装作不在意的脸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面部的肌肉都紧绷了,傅琪琪一眼就发现他们的紧张。
他们不说话也没有动作,那么傅琪琪总要说些什么让他们配合一点。
“你们都不说话,难道是心里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有些发虚了?不敢当众验证?可不要这样,我相信我们镇上还是好人比较多的,我们心平气和的将事情搞清楚,辨明是非曲直,若真是我们饭店员工的问题,也是我管理不到位,到时候不但给你们相对应的赔偿,我还会让人在几家浮云楼的店门前摆个桌,定时地给相信我们的群众一次免费品尝的机会,聊表歉意!为我管理不到位表示歉意!
但是,要是结果是另一种,一切就要另说了。”
围观的街坊听到有免费的东西可以吃,情绪都高涨了,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快将盒饭打开,让我们大伙看清楚啊!傅同志这么明事理,不会只磨损一点就怀疑你们的,傅同志你说是吧?”
傅琪琪赞同的看了说话的那位街坊,说:“没错,为了公平,我们饭店也会拿一个新的打包盒出来,将它合起来一次再打开,若是所有打包盒都是一样的磨损程度,那这事就是我们饭店的错!”
“傅同志说的没错啊!一样都是新的饭盒,都只用过一次的话,看起来应该都差不多的!”
“问题是浮云楼给他们的饭盒一开始就不是新的呢?”
“这怎么可能呢?给客人打包进嘴的东西,浮云楼怎么可能会不用新饭盒?”
“这位同志你是不是没来浮云楼买过东西啊?我每次来买卤肉,人家都是从新饭盒那里直接拿来就装的,还有袋子套着呢,干净的很呢!”
“对呀,我有时候还特意买他们家的饭盒呢!平时装点昨剩菜拿去工厂加热吃,干净方便还挺好使!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说咯!”
说了一句怀疑浮云楼给客人的打包盒不是干净全新的同志,被她们一言一句堵的说不出话来,甚至不敢再说什么,毕竟他真的没去过浮云楼吃饭。
有了傅琪琪的话,不少人在催促他们三人将饭盒打开,看看上面盖子的那个牙口有没有被磨损。
那三人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怕打开后让傅琪琪看出什么来,不打开又怕被人认为是心虚有鬼。他们举棋难下的时候本能地看向薛招娣,傅琪琪和街坊们的目光也跟着他们一起看向薛招娣。
薛招娣眼中还带着些气愤,似乎回想起自己这么轻易地承认了自己孩子偷吃的事,心里有些后悔和不服气。现在那三人带动着旁人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心里有火想要冒出来,但脸上还得端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