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新任管家福伯带着府内的小厮将韩管事和官府的人全部堵在门口,拿起管家人的气势,正义直言。
“你们这些鼠辈,休想进我太师府。韩青山,你个忘恩负义之辈,沐家对你不薄啊,你居然聚众闹事,污损三小姐清誉,你简直不是人。”
相貌中正,身穿棕色绸缎锦服的中年男子,就站在棺材正前方,冲着福伯大声嚷嚷。
“什么对我不薄,我在太师府勤勤恳恳十余载,她问都不问,一句话就把我辞退了,凭什么?我沐家三小姐早就病死了,是我家虞夫人亲自操办的,谁人不知。谁知道这里面的人是不是攀附沐家富贵,假扮我家已故的三小姐,大家说,对不对?”
围观的众人唏嘘,交头接耳,冲着太师府里面指指点点。
福伯气得面红耳赤,撸着袖子,隔着府内的小厮,指着韩青山对骂,“你胡说什么,我沐家没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奴才,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诅咒家主,你不得好死啊,韩青山。”
“你个糟老头子,少跟我在这胡扯,有本事儿让她出来对峙,棺材我就摆在这儿了。”
福伯刚想要再骂回去,沐璃突然出现,拉着了他的胳膊,轻声说,“辛苦福伯,这件事儿我来处理。”
福伯转身见是沐璃,连忙恭敬见礼,“是,三小姐。”说罢,便退后到沐璃身后,并吩咐小厮将路让开。
沐璃上前一步,当众直言,“我就是沐家三小姐沐璃,我来了。”
先前一直口出狂言的韩青山,面上有些惊慌,心中难安,又故作镇定,指着沐璃,再次叫嚷。
“大家别相信她,她根本不是我家三小姐,我家三小姐早在几个月前因病故去,尸体就在这儿,她是假的。”
沐璃冷笑一声,抚额揉了揉眉心,真叫人头痛,直言,“普天之下,有几个做奴才的赶去掘主人家的坟墓,韩青山,就这一条,你还觉得自己无辜吗?”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瞬间将议论点转移到韩青山的身上。
那厮一时语塞,假意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又说,“我这么做都是为肃清沐家血统,都是为了沐家,不得已而为之。”
当众与这等鼠辈争吵着实污损了沐家名声,沐璃懒得应声。
此时,领头的官差上前一步,瞧沐璃的气势,也不敢公然得罪,只能先礼后兵,抱拳见礼,直言。
“见过三小姐,这位韩管事状告您是假冒的沐家三小姐,我等是奉司理监上官大人的口谕请沐三小姐过堂一叙,得罪了,请。”,说罢,便侧了一下身子,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沐璃镇定自若,笑着应了一声,“好呀,我跟你走。”
身后的云檀和福伯着急的不得了,想去阻拦,却见沐璃头也不回,便跟着那官差走了。
福伯毕竟年纪大了,满面愁容,连连问道,“云檀,这可怎么办呀?老爷和公子们都不在王城,还有谁能帮三小姐呀?”
“谁谁谁,还有谁?让我想想,想想。”云檀应声,急得原地跺脚,又突然想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去找逸王爷。小姐对他有救命之恩,又是他的未婚妻,他一定不会不管的。”
说罢,便着急忙慌朝着逸王府跑去。
不多时。
沐璃一行人便到了北渊国司理监,这里是掌管北渊国刑狱之地。
正大门外的牌面写着‘司理监’三个大字,右侧端放着一只巨大的堂鼓。往里面走就是一个长长的庭院,沿路站着一排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各个身姿笔挺。
再往里走,上官大人一身正气凌然,相貌端正,年岁不大,穿着墨绿色官服,上面绣着仙鹤祥云图,头戴双耳乌纱帽,怒目圆睁,正经危坐在高堂之上。
头顶正上方高悬着‘正大光明’的牌匾,那字迹气势恢宏,恣意盎然,右下角还有一个红色的印鉴,离得太远,沐璃看不清楚上面的字样。
一众人还没说话呢,韩管事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当即泣泪涟涟,诉苦,“大人啊,你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这个人冒充太师嫡女,在府内作威作福,还将我这个为太师府辛辛苦苦的老管家,说辞就辞了,大人啊。”
坐在高位上的上官大人依旧保持着怒目圆睁的样子,挥手示意领头的官差上前,附耳小声责问,
“这怎么回事儿,我让你去请人,你怎么给我抬了个棺材回来?”
那凑近的官差,小声回应,“这是证据,听说里面躺着的是真的沐家三小姐。”
上官大人怒目圆睁又蹙着眉头,满脸诧异,“啊——?”又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