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她们家亏欠的不只是这一帕刺绣,亏欠的是她的幸福。
“那你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就好,时常去看看她,也算是尽我们力所能及的。”
“是啊,这孩子命苦,不像岚儿一般备受宠爱。”陈母微微叹息。
——甘露阁
陈岚儿听着窗子被大雨砸的沙沙作响,她窝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不敢出来。
“小姐,阿胶在,没事的。”阿胶被陈岚儿的大声尖叫吓醒了。
匆匆赶来,可是陈岚儿把自己困在被子里始终不肯露头。
“少爷,小姐她..”阿胶隐隐感觉到脚步有湿哒哒的雨水滴落在衣服上,抬头一看才知道是陈璟。
陈岚儿一听是陈璟来了,急忙擦干了眼泪从被窝里慢慢探出了头。
陈璟的大手抓着一个儿时的拨浪鼓,在他的转动下发出闷闷的声音。
“岚儿,阿哥在。”陈璟满身雨水,赶来的时候早已忘了这漫天的大雨他是如何奔来的,但他还记得带上这个拨浪鼓。
“阿哥。”陈岚儿像个可怜虫一样蜷缩在被窝里,两眼红红,鼻子也是红彤彤的,鼻子下似乎还有点鼻涕。
陈璟心疼极了,半跪在地上嘴里哼唱着小曲儿,一手一直摇着拨浪鼓。
屋外的雷声也戛然而止,停的恰到好处。
陈岚儿拽过陈璟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软绵绵的说道:“阿哥,我刚刚好怕,你一来我就不怕了。”
“你这个傻丫头,明明害怕极了,却还是要来安慰我。”陈璟捡那个拨浪鼓放在陈岚儿的身边,静静地躺着。
她哈了哈陈璟的手又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他手上的雨水。
这才慢慢回暖过来。
“你最好了。”陈岚儿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个冒着大雨拿着拨浪鼓对她傻笑的少年郎,她笑的不是那个拨浪鼓的声音,而是陈璟的认真。
“阿胶,拿块汗巾来。”陈岚儿对着阿胶说道。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一听打雷就害怕,我那时冒着大雨跑出去买了一个拨浪鼓,你一听它的声音就不哭了。”陈璟认真的看着陈岚儿为他擦拭雨水。
“我本来是很害怕的,可是我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了你我才不害怕。”陈岚儿拿着汗巾擦了擦陈璟的脸。
两人靠的极近,陈璟看着陈岚儿的脸在自己的眼前无限放大。
每根睫毛还有每个毛孔几乎都清晰可见,陈璟一把压住陈岚儿的头,陈岚儿有些吓到了。
努力的挣脱,可是陈璟并未松手还是紧紧的压在她的脖颈上。
“别动。”一声低沉稳重的声音悄然响起。
陈岚儿瞪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陈璟将蜜糖叼在唇瓣之间,陈璟半垂下眼皮用蜜糖轻触了陈岚儿的唇瓣。
陈岚儿鬼使神差的轻启朱唇接过蜜糖,就差一点点他们就双唇紧贴了。
可是谁也没有越过那层透明的“薄纱”,点到为止。
就刚刚那轻轻一下,两人的心中都散发出了危险的警告。
陈璟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陈岚儿紧张的手上的汗巾都掉了,她第一次有了欣然怦动的感觉。
嘴巴酥酥麻麻的,耳朵和脸上也炽热的发烫。
“没打雷了,我先回去了。”陈璟捡起地上的汗巾放在桌子上尴尬的说道。
陈岚儿也并未回话,只是默默躺了下来,紧紧抓着被子背过身去。
一出房门,陈璟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刚刚他险些被暧昧的气氛甜的窒息。
他踏在湿漉漉的路上,原本湿透鞋子无妨在湿一些,花草树们被大雨的冲刷后更显的苍翠欲滴。
此时的他欢快的像只小鹿,一蹦一跳的回到了静心阁。
——静心阁
“少爷,你出门连油纸伞都不带。”青竹早就拿好了汗巾正等着陈璟回来。
“这不回来了吗?”陈璟边走边脱下衣衫,里衣已经贴合在小麦色的肌肤上,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的起伏着。
因常年在外打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都展现无遗,结实的腹肌线条还有性感的人鱼线蔓延往下。
木桶里已经装满了热腾腾的热水。
陈璟舒服的躺下,享受着升起的热气扑在脸上。
“青竹,栀子花拿来。”陈璟闭着眼睛还没说完青竹已经将栀子花倒入桶中。
这习惯是少时才兴起的,一切皆因陈岚儿喜欢。
稚童的时候她就采了一朵栀子花奶声奶气的对着陈璟撒娇,希望日日都能闻到他满身栀子花香。
他便学着女子一般日日用栀子花沐浴,鲜少有人知晓,出兵时并不能这般奢侈便只有回来时赶紧抓紧沐浴才肯见陈岚儿。
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究是戒不掉了。